第225章(2 / 2)

“李某……只是想见见他而已,别无他意。”李悔不安到了极点。

他怕冬暖故拒绝他,怕冬暖故不让他见到司季夏。

“那大人便楼上请吧,小女子还要去换一盆水,便不亲自领大人上去了,还请大人见谅。”冬暖故说完,竟是歉意地朝李悔低了低头。

这让李悔极为震惊,不可置信地定定看着冬暖故,良久才回过神。

可当他回过神时,冬暖故已经走了。

而此时,白拂也已从轮椅后边走到了他身边来,唤他一声:“大人。”

“嗯。”李悔抬眸看着面前延伸向二楼的竹梯,眸光晃颤不已,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白拂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半躬下身,随之李悔将双手绕到他脖子前,伏到他背上,待李悔伏稳了,白拂才站起身,背着他朝二楼走去。

因为方才冬暖故出来的缘故,屋门是半掩着的,李悔伸手将半掩的门扉推开,白拂走了进去。

当白拂的脚步跨过门槛时,李悔忽然将他的肩膀抓得紧紧的,身子亦绷得紧紧的。

白拂的脚步每朝床榻靠近一步,李悔不知不觉地就将他的肩膀抓得更紧一分,待白拂的脚步在床榻前停下时,李悔的身子已绷紧如琴弦,呼吸在那一瞬间近乎停止。

他的目光落到正面朝里侧躺着的司季夏侧脸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白拂将他放到床沿上坐好,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床榻上的司季夏,没有了冬暖故的拥抱,他又重新将身子蜷缩到了一起,他的身上已加盖了一床薄衾,在这样已然温热的初夏,他的身子还是在瑟瑟发抖。

他的面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墨黑的头发垂在他的颈窝里,衬得他的面色更是白得可怕。

李悔坐在床沿上,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司季夏,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此刻急剧刷白,不过少顷,他的面色便如同司季夏的一般惨白。

他的身子,亦是同司季夏的一般,正不能自控地颤抖。

片刻后,只见李悔抬起颤抖不已的手,极为缓慢地朝司季夏的脸颊移去,似是想要替他将黏在他鼻尖上的发丝别开,又似想要抚一抚他的脸颊,又或只要轻轻碰一碰他而已。

他的手已经移到了司季夏脸颊边,已经只差一寸就能碰到他的脸颊,可他的手却定在了那儿,颤抖着,迟迟没有再往前进一分。

不是不想。

而是不敢。

是……害怕。

就在这时,屋门处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李悔连忙缩回手。

司季夏将身子蜷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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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大人不想抱抱他么?【一更】

冬暖故捧着铜盆进屋后并未将门扉阖上,只见她将铜盆捧到床头边上的小几放下后,又转身走了出去。

只不过转瞬又回了来,她回来时,两手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推进来一张木制轮椅,正是李悔的那一张。

白拂将其从楼下搬了上来,却没有推进屋里来,只是将其放在门外而已。

冬暖故捧着一盆干净的清水从后边厨房回来时,楼阁前已不见了白拂的身影。

李悔瞧见冬暖故替他将木轮椅推进来,怔住了,而后竟是下意识地想要撑着站起身亲自走过来推,冬暖故见状,即刻道:“大人坐着便行,推这张轮椅还用不了小女子多少力气。”

“那便……多谢姑娘了。”李悔还是很紧张,有些惭愧。

冬暖故将木轮椅推到了床榻前来,神色平静地看着李悔,问:“大人可要坐上来?”

“李某……”李悔似乎有话难以启齿,只道了一声“李某”,竟就没有了后边的话,只见他垂着眼睑,像是不敢看冬暖故似的,双手攥得有些紧。

冬暖故不再问什么,只是将木轮椅往床尾的方向推了推,推到既不挡在床前又能让李悔伸一把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才有折回到床头,边将挂在床头架子上的棉巾拿下来浸到铜盆中盛着的温水里,边道:“那大人稍稍往床尾方向坐些,小女子要帮外子擦擦脸。”

李悔惊讶地抬头,见着冬暖故只是低头绞着手中的棉巾,并未看他,待冬暖故绞好手中浸水的棉巾抬头来看他时,他连忙将手撑在床榻上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一边紧张地应声道:“好,好。”

冬暖故未再说什么,只坐到了司季夏身边,将手中已经抖开且叠好的棉巾覆到他脸上,动作轻柔细心地为他擦脸,眼窝下巴,便是耳背都细心地擦了,擦过之后将因他翻身而颇为散乱的发生别到他耳后颈后,末了,将棉巾放到铜盆里,而后竟见她俯下身轻轻柔柔地将司季夏抱在了怀里,不顾李悔在场。

像是李悔不存在似的,冬暖故抱住司季夏后将脸颊轻贴着他的脸颊,轻声唤着他,“平安,平安睡好一些,这般蜷着身子能舒服么?”

冬暖故语气轻柔地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掰开司季夏紧抱着双膝的手,紧着将他曲起的双腿慢慢往下推。

司季夏抱着双膝的手这般被冬暖故慢慢掰开,失去了拥抱着的膝盖他似乎极为不安,身子竟如被蛰了一般猛地一抖,随之竟是在薄衾下胡乱地摆着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眉心紧拧,双眼依旧紧闭着,忽然紧张地叫出声来。

“阿暖……阿暖!”因为紧张,司季夏那在薄衾下乱动的手从衾被下探了出来。

冬暖故心一紧,旋即握住他的手,亦紧张道:“平安,我在这儿,我在的。”

冬暖故温柔地说着话,将司季夏的手握得紧紧的,用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司季夏则是突然抽开手,转为将冬暖故用力抱住,边蹭着她的脸颊边不安地喃喃唤着她:“阿暖,阿暖,阿暖……”

“嗯,傻木头,我在这儿。”司季夏正处不省人事间,手上力道不知轻重,将冬暖故的肩膀抓紧得异常用力,用力得冬暖故觉得肩膀有种就要被捏碎的感觉,却只任由他这么搂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