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身跑回屋的司季夏,脸更红了,连双耳耳根都是红通通的。
倒不是因为半夜里敲了冬暖故的屋门不自在的缘故,而是……
而是冬暖故许是方才起得有些匆忙的缘故,她背上只披着一件厚外衫,她的里衣衣襟则是斜敞开着,露出她柔美的锁骨,还有锁骨下方一片白皙的肌肤……
司季夏只觉口有些渴,呼吸有些急,回了屋后又重新到了堂屋里来,急忙忙地倒了一杯凉水来喝。
一杯凉水下肚,他才觉得解渴,可他的心,却依旧跳得很快。
回了屋坐下后,他还是在想着方才所见。
他觉得自己很可耻。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敢将小燕昕抱去给冬暖故了,生怕他又见着不该见着的又胡思乱想。
可是……他又已经跟阿暖说了过会儿将大孩儿抱过去的。
小燕昕还在床榻里侧安安实实地睡着,不知道他的小兄弟已经被抱走了,更不知道他的爹爹此刻内心正天人交战着。
“叩叩叩……”就在这时,有轻轻的叩门声传来,伴随着冬暖故轻柔的声音,“平安。”
司季夏吓得立刻从床沿上蹦了起来,一时间竟不是即刻去开门,而是愣在床榻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屋外,冬暖故又唤了他一声,“平安?”
这一次,冬暖故的语气里带了些紧张和不安。
司季夏这才猛然醒神,连忙走去开门,“阿暖,我在,我在的。”
门开了,冬暖故瞧见司季夏的那一瞬间,只听她紧张道:“已经一盏茶时间过去还未见平安抱阿昕过来,平安……可还好?”
“我很好我很好,让阿暖担心了,我没事。”司季夏根本就不敢多瞧冬暖故,生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以致于他又心有无耻浮想,是以他只匆匆看了冬暖故一眼便垂下了眼睑,连忙解释道。
瞧着司季夏好好的并未有什么异样,知晓司季夏见到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冬暖故并未觉得司季夏此刻低着头不敢瞧她的模样有何不妥,只是舒了口气,柔声道:“那平安帮我把阿昕抱来?”
“好,好。”司季夏还是低着头,抱过冬暖故怀里的小燕晞,“阿暖先回屋,我马上就把大孩儿抱给阿暖。”
“嗯。”冬暖故点点头,由着司季夏所说,先回屋去了。
吃饱喝足的小燕晞继续香香甜甜地睡着,司季夏将小燕晞放到小燕昕身旁,确定小燕晞不会醒来哇哇哭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燕昕,脚步轻轻地将他抱到了对屋。
冬暖故的屋门是开着的,司季夏站在门槛外唤了她一声,得到冬暖故的应声后,他才抱着小燕昕进屋去。
冬暖故并未坐在床上,而是站在窗户前边,看着窗台上那盆正鼓着一个花苞的月季,听到司季夏的声音,她才离开窗边朝他走来。
司季夏将小燕昕交给冬暖故时没管住自己的眼睛,匆匆瞟了一眼冬暖故的前襟,瞧见她这会儿的前襟拢得严严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不对不对,他为何要特意看阿暖的前襟!?
司季夏被自己心里这可耻龌蹉的念头吓了一跳,将小燕昕交到冬暖故怀里后又是慌慌张张地出屋去了。
冬暖故觉得今夜的司季夏很是奇怪,总是慌慌张张的。
发生了什么事?
小燕昕开始哼哼,一副准备要哭的模样,是以冬暖故只好先喂饱小燕昕。
司季夏又在屋里胡想得过了时间,又是冬暖故将小燕昕抱过来给他的,司季夏要关门时冬暖故不让,只见她往前一抬脚,便进了司季夏屋里来。
“阿暖,你……我……”司季夏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男人,可又是个在冬暖故面前极为容易羞赧的正常男人,他本就因为自己心中对冬暖故那不该有的可耻想法而紧张且对自己嫌恶中,冬暖故现下这般突然闯进他的屋里来,他紧张到手足无措。
“平安。”冬暖故自然不知道司季夏心下想的是什么,还以为是两个小家伙让他为难了,很是心疼道,“可是两个小家伙闹腾平安让平安为难了?若是这般的话,还是我来带着他们睡就好。”
“不是不是不是!”司季夏连忙道,“不是的阿暖,不关孩子们的事,而是我,我……”
这怎会是关孩子们的事?他喜欢孩子们都来不及。
而是他自己……这样的话根本就难以启齿,若是说了,阿暖必会认为他是无耻小人的,不能说不能说,万万不能说。
他不是无耻小人,不是,不是的。
司季夏的反应及面上神色让冬暖故觉得不安,亦觉得心疼,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她的平安这般为难?
“平安。”冬暖故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及声音听起来柔和,不让司季夏更慌乱,“可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平安若是不介意,与我说一说可好?”
“我……”他心里想的那种事情能说?
不不不,不能说。
“平安若是介意,那便不说了。”冬暖故有些失落,也有些心疼,然她面上还是在温柔地笑着,“天还黑沉,还有时间可歇息,平安快去睡,我也回屋了。”
冬暖故说完话,转了身,跨出了门槛。
司季夏站在门槛里侧看着正往对屋走去的冬暖故的背影,忽然不禁然地唤住了她,“阿暖!”
冬暖故停下脚步,却未转身,只是背对着司季夏。
“阿暖,我,我……”司季夏紧张到了极点,紧张得口齿都有些不清,“我,我,我……”
可他“我”了老半天,都说不出下边的话来。
冬暖故知道他在紧张,知道他没有勇气。
是以冬暖故转过了身,重新面对着他,走回了他面前,与他四目交接,神色柔和,道:“平安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