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却不料赵郎中只是摇头,道:“采臣亡妻中毒与采臣无干,还望大人明察。”

这一番话说得王特使没了脾气,只得低声道:“赵先生之意,毒害宁采臣亡妻之人,却是何许人也?”

但赵郎中闻言只是轻叹一声,痛苦道:“王大人心意在下心领。但此事已然了结。”

话音刚落,蒲先生忽开口道:“赵先生,莫非宁采臣亡妻遭投毒一事,与宁采臣之父有干系?”

蒲先生此番话听得赵郎中面色惨白,却依旧搪塞不肯相答,只是含糊道:“此事……此事尚无定论。”

蒲先生见此,起身拱手道:“此番不期造访,还请赵先生见谅。在下先行告辞,还望赵先生多加保重。”

我、玲、王特使三人闻言不禁大惊,却见蒲先生已行礼罢了,转身往门外去了,于是我等也忙与赵郎中匆匆告辞,随蒲先生开门而走,留下在椅上愕然不语的赵郎中独自发呆。

与那赔笑不止的伙计招呼罢了,我等出了门,又一并跨上骏马。我正欲与蒲先生询问一二,蒲先生却已自袖中取出地图,略加查看,一拽缰绳,道:“衙门府自此处走。”

王特使忙打马追上,问蒲先生道:“蒲先生,方才有何分晓?”

蒲先生颔首,低声道:“宁采臣亡妻中毒,乃是宁采臣之父所投。”

王特使点头:“依赵郎中之举,怕是如此……”忽又道,“只是蒲先生方才怎忽然提及宁采臣之父?”

蒲先生一笑,道:“方才与宁采臣相谈,提及其父时如同触着他逆鳞,随即又改口谎称其父早在儿时抛弃妻子而去,岂不自有蹊跷?方才赵郎中提及宁采臣亡妻中毒一事称‘家门大耻’,亦与此相合。”

王特使闻言大为叹服,道:“不愧是狐鬼神探!只是我等方才何不追问,此番却往衙门府何干?”

蒲先生道:“赵郎中咬死不肯与我等透露实情,看来唯有寻得证据,迫使他道明其中缘故了!”

“衙门中……”未及言罢,王特使拊掌惊道,“莫非宁采臣曾往衙门投案?”

蒲先生听得,眯眼一笑,微微颔首。我却在一旁忧虑道:“想宁采臣与我等讳言此家门大耻,彼时又怎会因此闹上衙门?”

蒲先生道:“当下宁采臣功成名就,高中进士,自然不愿提及往日家耻。然往日之宁采臣,当为行事冲动之青年才是。”

“何以见得?”我与王特使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生平无二色’,飞,王特使,弟妹,可记得此言么?”蒲先生反问道。

见我三人点头称是,蒲先生诡秘一笑,道:“不急,待至衙门府,搜寻往年文案,自可见其中分晓。”言罢蒲先生扬鞭一挥,往衙门府疾行而去。

未出两炷香工夫,衢州衙门府已近在眼前。王特使走在前,与守门两位侍卫一抱拳,遂将我三人一并引入府内。

步入公堂,只见衢州县令正倒在公案上昏睡。王特使见得登时眉头一皱,正欲发作,蒲先生眼尖,早一步抢上前,自县令臂下抽出一纸檄文递与王特使相看。那县令哼哼两声蒙眬睁眼,却正见着王特使一脸冷峻,杵在案前检读檄文,登时惊得摔下椅,伏在地上拜道:“小官不知王大人来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特使笑道:“我王某人又不是阎王,孔县令何必如此!”待将县令扶起,王特使又言,“孔县令何故在公堂之上昏睡?岂不令百姓见了笑话?”

那县令瞪着血红双眼答道:“是为二更时分,救城北酒家之火缘故,请王大人明察。”

王特使点头道:“方才在檄文上读过。伤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