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道:“我等来时尽斩李村贼寇,更杀贼头郑柏。如今只剩下玲姑娘兄长仲业一人,怕是难以蒙混过关。若海贼明日去李村时察觉此事……”
话音未落,武玲姑娘竟已急得滴泪不止:“严飞哥哥……”
我忙轻拍她肩膀道:“玲姑娘勿忧,明日出海前,便是这些海贼死期。我以性命担保。”
正此时,槐兄已选妥了人等,只见五位精壮青年已将我围拢,一齐道:“听候恩公差遣!”我一惊,忙回身抱拳道:“明日我打头阵冲下,诸位将我跟紧。待我等至天井底部,我守石廊口,诸位寻柴升烟如何?”
“恩公放心!”五人纷纷答道。
“诸位拾柴罢,将烟升起需要多久?”
为首的年轻人一拍胸脯:“不消半炷香工夫!”
“好极!诸位先去拾柴,待我举枪为号,便动手生火。”
五人一听,一并抱拳道:“依恩公之言行事。”
我见此,答道:“既有方针,诸位当养精蓄锐,早些歇息。明日方是决胜之时!”
而槐兄此间与众周家旧部道:“其余五十二人,四人分作一组,共十三组;与今晚一般,诸位随我沿石廊奔下,见我手势依次闯进石舍内痛斩海贼。”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叫:“恩公!明日我当如何讨贼?”
循声望去,只见凌雄飞抱枪问道。
槐兄道:“雄飞,明日与众贼当是短兵相接,以命相搏。不可妄自……”未及言罢,凌雄飞竟扑通一声跪倒,哭道:“恩公!家父为恶贼所害,我只恨大仇不得报!求恩公准我在阵前杀敌!”
槐兄眉头紧锁,道:“既如此,待我布置妥当,你且取枪操练一番,也便将水准与我见个分晓,再做安排。”
凌雄飞用力将头一点:“是!”
槐兄与他颔首回应,随即道:“诸位,明日飞兄带人先走,十三组人马与我依计向下进各石舍斩贼,雄飞在其后清扫漏网之鱼,力保蒲先生一队弩手。蒲先生,你五人当分散一圈,若见着贼寇在石廊上徘徊,当一箭射杀。而李村男子与周先生为各位弩手负箭,女子则在此室留守。待我部尽斩贼寇,烽火当即刻而起。我部十三组人马,退入郑如虎室之后十三间石舍内埋伏,蒲先生当率众弩手自选位置,伏在上廊待命。其后我与飞兄二人则去山洞口迎回海贼,挑拨众贼追击,直引至廊上第十间设伏房外。诸位听我一声令下,便一齐砍出门,蒲先生与众弩手见机而动方可。”
话音刚落,只见为首的周家旧部抱拳道:“何故只引至第十间?”
槐兄道:“若引至第十三间,一旦我与飞兄二人有失,背后无人抵挡,岂不放众贼上廊斩杀蒲先生部与众百姓?最后三间石舍内诸位,若见我与飞兄二人被害,绝不可有一丝慌乱,拼死也当顶住海贼先锋!计已至此,请诸位自寻休憩之处,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当是生死关头。”
槐兄言罢与众人一抱拳,便跳下桌,与凌雄飞道:“雄飞,且取枪操练几手看看。”
凌雄飞抱拳应和,见周家旧部渐渐散去,便寻来一杆大枪握定,喊一声,斜枪身前,枪尖指地,摆作伏虎势。
不等凌雄飞出手,槐兄早摇头道:“雄飞,此间绝非儿戏。你且将中平枪操练来看看。”
见凌雄飞反复拦、拿、扎过几次,槐兄将他止住,道:“雄飞,四平三尖你做得好,把式套路你也练得熟,只是步伐尚缺变化,手法过实而不敏。”
凌雄飞听得面红耳赤,一时答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