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2)

宋眷眷不可置信地捂住鼻梁,愣了两秒中以后开始追着徐珈言打,边跑还边喊:“尊老爱幼!尊老爱幼!这就是你教的尊老爱幼是不是?”

她发起狠来,徐珈言只有抱头鼠窜的份。风流倜傥的“校草”的风度早已丢到了天边。

夜空下中只剩下这对“兄妹俩”欢快友好(并不)的嬉笑打闹声。

☆、第九十四章:是谁在耍赖

临近高考最后几天,学校已经停课,任由高考考生全天自习——自由复习。有那种已经看不进去书的早已放飞自我,譬如傅庭晖,课堂上啥事儿也不干只管玩手机,就等着下课自由活动。

“珈哥,怎么这几天你心情忒好呢,成天笑眯眯的。咋了,保上北大了?”这不,一下课,傅庭晖就赶走了徐珈言的前桌,跑过来闹腾他。

他对自己的高考成绩早已放弃希望;家里也基本上找好关系,只等成绩放出以后,让他在本省最好的大学里读一个“22”项目——在国内的大学读两年,再出国交换两年,用巨额的学费换来国内国外两所好学校的文凭。

是以,纵是日子渐渐临近高考,傅庭晖也依旧过得颇为自在,比那些成绩远远好于他的人还不着急。

徐珈言和傅庭晖不同,他是真正对高考倾注了心力,也想要一个好结果的普通备考生,所以在自由复习的这些天里,他每天都在成堆的书海之中如临大敌,埋头苦干,就连笑容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但令傅庭晖纳闷的是,自从两天前的“喊楼之夜”过去以后,徐珈言紧皱的眉头早已被抚平,每天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看书看到尽兴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哼个英文小曲儿,直把傅庭晖吓得花容失色。

他深切地怀疑,“喊楼之夜”的那天晚上,在珈哥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让他画风如此迥变。很有可能他是被某个漂亮的学妹告白了,甚至两人在一起了,他才在爱情的滋润之下缓解了备考的紧张焦虑。

可偏偏珈哥气人的要死,一张嘴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说,他才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旁敲侧击地发问。比如:

“珈哥,怎么这几天你心情忒好呢,成天笑眯眯的。咋了,保上北大了?”意思其实是——“珈哥,怎么这几天你心情忒好呢,成天笑眯眯的。咋了,交上女朋友了?”

“珈哥,你今天看起来又帅了。咋了,模拟考数学又上140了?”意思其实是——

“珈哥,你今天看起来又帅了。咋了,女朋友又让你亲嘴了?”

诸如此类。

如果你要问傅庭晖,作为徐珈言的挚友,至少是明面上为数不多的挚友,堂堂徐大校草180基友团里和他最最亲近的那一个,何而他会对徐珈言的感情状况如此糊涂,连他到底交没交女朋友也不知道?

傅庭晖只能苦笑一声告诉你,这不怪她,这真的不怪他。怪只怪他珈哥过于谨慎无情,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太太好;每天一放学就溜得飞快不说,还严厉警告傅庭晖不准跟踪他,否则就“等着被揍吧”。

这样一来,才让他的行动成为傅庭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能明白的东西,越是抓耳挠腮地好奇想要解谜。你越故意瞒着他,他的心里就焦躁不安。

是以,临近高中毕业,让傅大少爷难受的却压根不是“高考”而是“徐珈言的神秘恋情”他一向准确的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徐珈言一定有问题;或者更直接一点地说,现在的徐珈言一定陷入了恋情。

而且,他傅尔摩斯一定会找出真正的答案来。他倒要看看,那个让珈哥心乱的女人,究竟是何方妖孽。

然而——这一切只是傅庭晖美好的幻想。

徐珈言根本不给他一丢丢的机会来实现这个宏图大志。

在傅庭晖问完他“咋了?保上北大了?”这句话不久以后,徐珈言写完了卷子上的最后一题,随后自然地收起了桌上的文具和书籍,不给傅庭晖回答哪怕一句话的回答,就悠然自得地离开了教室。

傅庭晖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默默抹了一把脸,带着一颗沧桑的心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因为受到了过大的刺激,他甚至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掏出了一本积了灰尘的——高中数学必修一课本,默默开始翻看。

他脑海中响起了给自己的配乐:我本将心向珈哥,奈何珈哥太无情。我还是复习算了!

宋眷眷没有想到这样的场景竟然会真实发生在自己的生活中。

她和徐珈言正肩并肩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两边的香樟树在初夏时分却已经枝叶茂盛、苍翠欲滴,傍晚时分的蝉鸣声声入耳。

在前方的水泥路上,她能看到两道被日暮拉长的身影,长到了马路的那一头,即便是这样,左边那人的影子也还是比她的长出了一个半头。

她吸了一口手中的冰西瓜汁,沁凉甘甜,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美好的不太像话。

离高考还有不到三天,她正和一个清爽俊朗的男孩一起压着马路,他还体贴地给她手中塞了一杯可以冷却炎热的饮料,叮嘱她平时不能多喝冰的,除非是他给买的。

而这个男孩,恰巧又是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这像不像某部甜的不像话的青春电影,或者言情里最俗套的情节?

但宋眷眷却十分享受其中,她只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是男主角同学却偏偏在她还沉浸在无边美好幻想时,忒煞风景地开口了:

“宋眷眷,我觉得你现在比起小时候来,真的没有那么可爱了。”

“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难道不应该是做妹妹的主动体贴哥哥吗,为什么你非要我给你做牛做马?”

宋眷眷,卒。

她终于从青春电影的美好氛围当中清醒过来,凶巴巴道:“你别开口说话好不好?我是要你来陪我晒太阳,但我可没让你发出声音,你就当一个安静的人形模特不好吗?”

徐珈言一脸为自己打抱不平:“你见过长得这么帅的人形模特吗?你不让老子开口讲话简直是暴餮天物好不好?你能不能让我做的别的事啊,起码是更能体现我个人价值的事情?”

被破坏了好心情,宋眷眷语气里带着无力:“是谁说要做一个好哥哥,弥补我们兄妹俩这两年来缺失的感情的?”

“既然你只是说说而已”,她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我们的兄妹情就还是到此为止吧。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舅舅你在偷偷的事。”

“诶,等等。”徐珈言突然抓住了宋眷眷的手臂,“宋眷眷,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好像也是这么炎热的时候,你特别想吃雪糕,但姑姑不让你吃。”

随着徐珈言的循循善诱,尘封的记忆在宋眷眷的脑海中缓缓开启。

等等,这件事,让她先想想虽然年代久远,但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件事来着。

七岁还是八岁那年,因为嘴馋和天热,她连着很多天每天都吃掉很多根雪糕。被徐阿姨发现时,家里一冰柜的雪糕都没了。为了她的健康,一向温柔的徐成玉严厉禁止宋眷眷再吃任何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