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2)

“打开看看吧。”崔秀仪一脸慈祥地微笑开口,仿佛没有察觉到两个年轻人你来我往的小动作。

看到包装袋上那个大名鼎鼎的名字时,宋眷眷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她对奢侈品什么的了解不多,但徐成玉总是常用的那几个品牌商标她还是能够认出的。每每不小心看到商标上的标价时,她总要暗自咋舌倒吸一口凉气。

舅舅家虽然是土豪,但徐阿姨毕竟是出嫁的女儿,要不是知道徐阿姨参与徐家公司的管理、不差钱也不靠老公养,宋眷眷总怀疑自己老爸作为一个教书匠那丁点工资会太委屈了她。

耳濡目染,宋眷眷对这些昂贵的fashion item多少也有了一些印象,这个意大利品牌就是其中的一个经常出现的其中一个,它的本意是意大利语的“情人”——瓦诺丁顿。至于价格嘛,肯定是宋眷眷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

宋眷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听话地打开纸袋,看到了一片纯白的繁复花纹。

她拿出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条白色的连衣长裙,光洁的布料上印着繁复的花纹,一股高级感扑面而来。宋眷眷拿着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长裙看向崔秀仪,有几分不知所措。

“喜欢吗?是送给你的礼物。”崔秀仪那双跟徐珈言如出一辙的眉眼弯弯,看着她笑着说道:“我觉得颜色样式都很衬你,你毕业晚会的时候穿这个正好。”

原来是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吗?舅妈真是有心了。

“真的谢谢您,但这会不会太贵重...”感激的话语脱口而出以后,宋眷眷的心虚也掩饰不住了。

“嗨,这有什么呀,”崔秀仪笑得眼角的细纹都尽显温柔,“别跟舅妈客气,咱们家眷眷又听话又好看,就是再贵的裙子都穿得。”

被舅妈这么一夸,宋眷眷不好意思地挠头轻笑。

她们俩舅甥在前面黏黏腻腻,在后面坐着的雕像徐珈言先生似乎不乐意了,“你们俩腻歪完了的话,可以开车离开这里了吗?”

崔秀仪不赞许地瞪了他一眼:“你急什么呀,你不愿意让妈妈打扮你,还不准妈妈跟眷眷亲近吗?这是吃的什么飞醋?”

吃个鬼的飞醋啊!他有病吗,为什么要吃宋眷眷的醋?徐珈言无奈扶额。

看着崔秀仪女士那仿佛看透自己的自信眼神,他只觉得无言以对;本来想要辩解一番来着,想了想思维不同的结果注定还是鸡同鸭讲,于是立马潇洒放弃,果断退出和这一大一小两个神奇女人的聊天框中。

这样一来,崔秀仪却只当自己戳破了儿子心事,一时沾沾自喜。然不住翘起尾巴继续对外甥女揭自己亲儿子的短:

“眷眷,你别看言言嘴巴不饶人,心思其实最软和不过来。虽然醋归醋,这条裙子可是言言亲自为你选的....”

宋眷眷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忍不住就着前方后视镜偷偷瞄了徐珈言一眼。

这裙子居然是他选的?眼光还挺不错嘛。不过,他不是很生自己的气来着吗,又怎么会愿意帮她选裙子呢?

可是,不管怎么样,徐珈言帮自己选裙子这件事本身总透露着几分奇怪...

察觉到宋眷眷的目光,徐珈言也在镜子里对她直视回来,屈尊降贵地解释道:“你别多想,我不知道这是送给你的。”

....哦。

宋眷眷明白了,是因为不知道是送她的,徐珈言才会帮忙挑选。

这意思也就是,如果知道了这裙子是要送给她的,他可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吧。

困惑被揭开,宋眷眷心里一时五味杂陈,释然之中不知为什么又夹杂着几分失落。

崔秀仪还是听儿子的话,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车。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她说这话的时候,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可他的视线却早就移开望向别处,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她的这句感谢。

☆、第一百七十七章:心中有道槛

整整两天的精神紧绷过后,随着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的结束,宋眷眷终于迈过了高考这道人生里不大不小的山丘。

一切都结束了,仿佛随着这最后一道铃响,她那充满青涩、一半甜蜜一半痛苦的学生时代已经被她撇在身后,与她渐行渐远。

那些尘封在春夏秋冬里的关于学校的记忆也开始慢慢模糊。

走出考场的宋眷眷悄悄松了一口气,穿梭在学校里沸鼎喧腾的人潮之中,明明这还是她最熟悉的那个地方,学校里的风景也一如既往,她却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一时不知道是应该不舍还是应该庆幸。

毕竟,在她长久以来的思想之中,高考完以后就意味着“自由”。可要得到这份自由必须付出的代价却是长长久久的别离。

* * *

宋眷眷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学楼下刻着校训的石碑前面,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宋眷眷,你发什么呆呢?”

紧接着,宋眷眷觉得自己被人用手臂环住,不,应该说是被锁喉了。

她向上瞥去,发现背后竟是她那永远精力旺盛可爱活泼的死党何臻臻同学。她望着自己的双眼仿佛冒着两道寒光,虽然是在微笑,却诡异地让人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宋眷眷立马投降示弱:“咳咳咳咳咳咳,臻臻,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何臻臻状似亲密地挪了挪手让她自由呼吸,却依旧没有放开。

“好好说?你有话怎么不跟我好好说?宋眷眷!你这个负心女!我对你好不好?我把你当女儿宠!可你呢!我们俩这么好,你居然不告诉我你跟徐大校草...”

何臻臻越说越气氛,说到后面简直悲从中来,大嗓门引来了路人的旁观。宋眷眷吓得连忙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臻臻,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何臻臻用被捂住发不出声的嘴无声抗议。

宋眷眷吸了一口气,用平生以来最温和的语气跟她道歉:

“昨天晚上让你经历这么尴尬的场景,我真的很抱歉。但这也不能怪我,谁知道我徐阿姨居然会带我们和舅妈还有徐珈言一起吃饭呢?你用脚趾头想想,要是我提前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你去的,你说是不是?”

何臻臻还在叽里呱啦的乱叫,一边想要拿开宋眷眷的手。

宋眷眷积了,像哄小孩一样:“让我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得保证好好听我解释,不准无理取闹。我就求求你这一次,好不好?”

看到她眼中的焦急不似作伪,何臻臻这才勉为其难点点头。

就这样,直接略过心里对徐珈言那点不寻常的感情,宋眷眷给何臻臻粗略科普了一下自己和徐珈言之间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以及从来就没被他待见过的悲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