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里,暴君陆横是个杀千遍万遍都不解恨的人,可他却独独对她好。
“呵,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暴虐之徒,残忍粗暴,歹毒奸诈,狡猾世故,专门喜欢骗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陆横恨得一阵咬牙切齿。
从史书上来看,那个暴君陆横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
这只小傻子肯定是被那个暴君哄骗了才会嫁给他的。
幸亏没嫁成。
陆横单手撑着下颚,目光斜斜落到苏绵绵那张莹白小脸上。
小姑娘脸上尚带泪痕,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这样看起来,确实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
怪不得一个以前什么都不会的人,舞突然跳的那么好,还能包揽一切刺绣活计。
坐在旁边的苏绵绵突然开始掰手指头。
“你干什么?”
“陆横,我比你大了六百零十五岁哦。”
陆横:……我把你当女朋友,你居然想当我祖宗。
“闭嘴!”陆横伸手,把苏绵绵的小脑袋转了回去,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咳一声道:“咳,那个嚷嚷……是那个暴君的小名?”
苏绵绵霍然睁大一双眼,满脸的惊奇,“你怎么会知道的?”
“老子神通广大。”陆横勾唇嘚瑟完,立刻开启嘲讽模式,“什么破名,我还喊喊、嗷嗷呢。我猜那个暴君呀,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
苏绵绵抿唇,盯着陆横那张跟暴君如出一辙的脸没有说话。
“怎么,你还不服气。”陆横伸手掐住苏绵绵的小脸,左右开弓,“说,那个暴君是个傻子,疯子。”
苏绵绵被扯着脸,声音含糊,“这是大逆不道的……”
“现在是民主社会,言论自由,老子让你说,你就说。”
苏绵绵睁着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顶着两边面颊上的手指印,哼哼唧唧道:“陆横是傻子,是疯子……”
说完,苏绵绵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陆横。
陆横:……他妈怎么像是在骂他?
大巴马上就要到学校了。
陆横贬低完那位同名同姓的周朝暴君后,脸色突然一正。
“苏绵绵,你这叫借尸还魂。被人知道了,是会被抓起来,关进黑屋子里,被人用针一天到晚的戳,戳成刺猬的。”
苏绵绵听得一脸认真,用力发抖,“就跟那个‘私人医院’一样……”
“对,就跟那个私人医院一样。拿那么粗的针戳你。”
陆横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比出那个针的粗细度,直把小姑娘吓得猛摇头。
“不会说的,不会说的,只告诉你一个人。”
“嗯。”陆横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替她把鸭舌帽戴上,“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老子一个好男人。”
苏绵绵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们古人不是都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嗯?苏绵绵,离那些臭男人远一点,知道吗?”
“哦。”苏绵绵抱着小手手,乖巧点头。
……
秋游后,北中又立刻开始筹备起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苏绵绵作为曾经在成人礼上一舞惊人的种子选手,立刻就被班主任亲切的眼神关注到了。
“苏绵绵,这次运动会的开场舞也由你来跳,好不好?”
唐南笙退学的事情暂时被搁置,听说她现在正在家里养腿伤。
李大鹏他爸作为校长,迫于陆嘉渊那方面的压力,最终还是没有让唐南笙退学,只是办了休学。
班主任失去了唐南笙这一强大门面,只能用苏绵绵来凑。
苏绵绵刚刚张嘴,坐在她身边的陆横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腕子。
少年的眸子漆黑深沉,一眼望不到底。
苏绵绵站起来,跟班主任道:“最近不太舒服,不能跳了。”
苏绵绵是头一次撒谎。
她红着面颊,双眸中泛起羞涩的泪花,整个人慌得不行。
那细腻的绯红从她的面颊往下蔓延,染红了低垂的白皙脖颈。像朵被雨打弯的娇艳红杏。
班主任没看出苏绵绵的异样,只是觉得惋惜,然后随便让文艺委员弄了个唱歌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