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苏家。”
“呆着别动。”
男人穿着病号服,出了医院。
苏家已经被烧了一半,大晚上的,那些收拾的人也都不在了。
陆横到的时候,晨曦初显。
小姑娘不知道来了多久,正用一把小铲子找东西。
身边的萌萌和喊喊也在用爪子扒拉。
陆横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气势汹汹,哪里像是一个刚刚从火场里出来的病患。
小姑娘心虚的埋首。
“苏绵绵,你他妈的把头抬起来。”
苏绵绵立刻仰头,几乎要来一个下腰。
男人好笑的掐住她的后脖子,拎猫儿似得,“你在干什么?”
苏绵绵犹犹豫豫半响,然后小嗓子嗡嗡道:“找簪子。”
“什么簪子?”男人咽了咽喉咙,情绪突然平稳。
“你送我的那支玉簪。”
“找到了吗?”
小姑娘红着眼摇头。
男人默不作声的蹲下来,拿了一根树枝开始扒拉,然后站起来,狠狠掐了一把苏绵绵的小脸蛋,“蠢货,这是饭堂,你他妈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去你房间。”
簪子找到了,苏绵绵和男人累的瘫坐在地上。
萌萌和喊喊还在打滚。
苏绵绵拿着手里被烧断的簪子,眼睫低垂,眼尾红红的蕴着泪痕,像漂亮的桃花瓣。
“烧断了。”小姑娘黑乌乌的小手手握着簪子,已经带上哭腔。
“断了就断了。老子再给你做。”
苏绵绵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放进荷包里。
男人看到她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小姑娘在怕什么。
心思单纯如她,居然也会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什么“制玉簪,挡煞气,不能为妻,可为妾”,通通都是狗屁!
就算死,他也不会放手。
“苏绵绵,你是个胆小鬼吗?嗯?”男人一把将人抱过来。
小姑娘红着眼,喉咙哽咽。
“是的。”
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时,她宁愿自己是个胆小鬼,从来不曾遇见他。
这样,他依旧是那个肆意狂妄的暴君,而不是那个为了她,杀人嗜血的恶魔。
男人抬手,俯身过来,声音嘶哑又低沉。
“我不是。”
陆横说完,疯狂的吻她。
大片废墟中,残留着半边灰黑色古色古香的砖瓦屋檐,衬出一股颓废的美。
两人相拥,犹如日月相触,凄美而热烈的感情几乎冲破屏幕。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哥哥难道不想得到她吗?”陆嘉美坐在车里,抬眸看向神色苍白的陆嘉渊。
陆嘉渊狠狠抓紧方向盘。
他想,他当然想。
“哥哥不知道吧。陆横他根本就不是陆远添的儿子。而是我们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陆嘉渊猛地转头,瞪向陆嘉美,“你怎么知道的?”
“血型。爸是熊猫血,陆横也是。我趁机查了一点资料,发现了一些二十多年前的旧事。”
所谓旧事,那就是孙丽雅和顾盛业以前是情侣关系。
不过最后,双双嫁娶陆家兄妹。
陆嘉渊瞪着陆嘉美,突然道:“爸的氧气管,是不是你拔的?”
陆嘉美笑意盈盈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