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时(2 / 2)

宋纾的好奇大过羞涩,她又仔细隔着衣料感受一下:“我的摸上去肉乎乎的,你的更紧致一点。”

“这个,”沈西洲沉吟:“可能是因为有川字肌的原因,你要看吗?”

怎么看?宋纾眼神躲闪,沈西洲当她默认,把衣服往上撩,长年累月的锻炼让她保持很好的身材 。

宋纾摸她的小腹,掌心渐渐发热,好想摸摸其他地方,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先露出心虚的表情。

这时,沈西洲牵着她的手往上走,用如教稚儿的语气循循引诱:“我知道你喜欢……对吗。”

卧室灯光扭曲,宋纾的听觉逐渐模糊,触觉变得格外敏感,她的灵魂抽离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床上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

她们像宣纸上泼开浓墨,被画师勾成的两支墨色玫瑰。

沈西洲不记得自己有多疯狂,要了宋纾一次又一次,最后宋纾的泪布满半张脸,小兽求饶似的喊着不要,她仍旧不肯饶过她,让她如雪化水融在自己怀里。

第二天,宋纾先醒,她的腰及下面酸痛无力,昨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沈西洲面对着她睡,她点沈西洲的鼻子,轻声控诉:“你的体力怎么那么好啊,坏死了。”

沈西洲的身体动了动,她睁开眼,亲宋纾的额头:“早。”

和她又亲昵了一会儿,沈西洲坐起身,“我去给你做早餐,你再睡会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宋纾的目光顺过去,腾地一下脸红,她用枕头捂住脸,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本应光洁无暇的美人背上,深一道浅一道的抓痕,很多甚至见了血,红与白,织成狰狞暧昧的美。

一棹小舟泛流千里碧江,崔巍山脉似凌厉的刀,将春景割裂,飞鸟掠起游鱼,烟雨裹湿它的白羽,不知名的花簌簌燃起,深浅不一的旖旎,看这青山,也是妩媚多情。

宋纾和韩宁相对而坐,桌上是渐渐冷掉的点心,谁也没有吃过一口。

“纾纾,我和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宋纾挑眉:“你问一个有对象的人这样的话,”歪头,她淡笑:“合适吗?哪怕我还单身,我和你都再无可能。既然分手了,那就好聚好散,不好吗?”

韩宁反问她:“她才多大一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怎么给你未来?”

宋纾的语气冷下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才十七岁,你现在因为她的年龄这样问,到底是在讽刺谁?何况我好手好脚,不需要别人给我什么。”

韩宁脸色难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宋纾因为她的冒犯而愠怒,打断她后面的话:“你觉得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也没有资格去置喙我们的感情,既然面见到了,希望你信守承诺,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了。”

事已至此,韩宁自我解嘲:“没想到,我最后会输给一个小丫头。”

“我不是优胜者的战利品,”宋纾决定和她说最后几句话:“你喜欢的是声色犬马的生活,而我只想守我的人间烟火。韩宁,我爱过你,所以恳求你,不要让我对那段感情只剩下厌恶与悔恨。”

韩宁的自尊不允许她一再低头:“那我祝你万事称意,与她永好,我先走了。”

“我会的,谢谢。”宋纾这句谢谢是真心话,不管后来她与韩宁如何面目全非,那些曾经的喜欢与感动都是真的。

沈西洲撑着一艘船往江心走,江心有座凉亭,凉亭里只有宋纾一个人,韩宁走了有一会儿。

沈西洲登上凉亭,开口就是:“宋小姐。”听她这样正经地称呼自己,宋纾懵了。

沈西洲故作严肃:“你记不记得自己有家有室?”

“记得记得。”宋纾频频点头。

沈西洲缓和脸色:“你的家室说,以后你不要跑来那么危险的地方和人见面。”

她尊重宋纾,没有细问过她和韩宁在哪见面,只让她结束后通知她来接,没想到她们会约在与世相隔的江心。万一对方心怀不轨呢?她有些后怕。

“确实很危险。”宋纾赞同:“不过我……唔。”

以吻封缄,宋纾挣扎不开,搂上沈西洲的脖子回应,最后在她怀里小声喘:“你……”

“我什么?”沈西洲吻她敏感的耳朵。

宋纾说:“某人一口一个‘你的家室’,那你是谁?”

沈西洲牵她起来:“走了,你的家室带你去吃饭。”

宋纾和她上船:“你不好奇我和她说了什么?”

沈西洲熟练地撑起船,“不好奇,你要说也可以。

宋纾揶揄:“那你在等我的时候有没有吃味?”

这次沈西洲顿了几秒才说话:“有一点。”

她是凡胎肉体,有喜怒哀乐,怎么可能全然不在意,不是不信任宋纾,只是前任,应该有自知之明。要是韩宁再纠缠不休,她会出面解决,尽一位“家室”的责任。

“哦~”宋纾拉长声音:“家室~今晚我们包饺子吃。”

什么时候她的名字变成家室了?沈西洲点头:“好,想吃什么馅?”

“什么馅不重要,有醋就行。”这是宋纾在说她酸。沈西洲也不驳嘴,任她笑。

宋纾的笑声,惊起远山的一行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