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再一次沉默。
看来,我们还是不了解金城首富到底是有多有钱啊!
“无法从族里出来?”一直没有插嘴妇人八卦对话的齐乾稳重地开了口。
“哼,大府如今看我们便是一只盯着肉的狗,为了钱,明着暗着对远归和芸儿不知使了多少卑鄙手段,怎么可能由着我们从大族里脱出来!”一说到大府,贺夫人便来气,一时也忘了,自己是在娘家,顺嘴地便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惊得齐家人都诧异地看向她。
贺远归连忙从中打缓和道:“当年都怪我一时心软,听了祖母的话认祖归宗,如今处处受宗族牵制,一时之间再想脱离出来有些难。”
“那便是退也不成,进也不成。”齐衡淡笑着摇了摇头,“本就是个荒唐的错误,如今想改,哪有那么容易,只能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咯!”
齐衡是个文人,不争不抢的,听了半天,实在是看不惯贺家大府的嘴脸。
“退,你对不起你娘在天之灵,进,你辜负芸儿一辈子年华,倒不如静观其变,且看看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瞧着芸儿不差,搞不好会有另一番出息!”
这若是换了以前,让贺远归听到别人夸贺芸有出息,必定要嗤之以鼻,但近些日子,尤其是齐家认亲之事,叫贺远归夫妇都深切体会到自己的“儿子”成长了。
夫妻两互看了一眼,浅浅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指,“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芸儿真有办法呢!”贺夫人轻声道。
“嗯。”贺远归点头。
“行了行了,这事我们知道就行,兴许没几年你大哥他们遭了罪呢!”齐夫人道。
“呸呸呸,姐姐糊涂,三妹妹他们如今还跟大府连着宗呢,若是他们遭了罪,三妹妹岂不是也要受牵连!”齐二夫人推了一把齐夫人道。
“哎呀,瞧我这脑子!”齐夫人说着赶紧抬手朝着自己的嘴巴空扇了几下,屋子里的旁人跟着无奈地笑了笑,总算是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说起来,你们怎么没带着芸儿一起来?”齐老夫人开口问,“这外孙成了外孙女,我得重新瞧瞧才是,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也该听听她的意思。”
“对了,芸儿去哪了?”贺夫人这才转头看向贺远归。贺芸自小便是当男子养,这外出自然也随意,贺夫人常常不知道她的去向。
“一大早就出门了,往行苑去了。”贺远归黑着脸道。贺芸以前出门必定会告知自己,现在却是想出门就出门,就连这行踪还是自己派人去找才打听到的。
众人正疑惑贺芸去行苑干什么的时候,齐乾幽幽地开了口:“江南时疫已清,战王今日回江都府。”
齐夫人立马便笑了,打趣道:“你们瞧瞧,咱们就是瞎操心,芸儿可比咱们都精明呢,瞧她给自己找的靠山!”
“对啊,她若是能嫁给战王,即便是你大哥也得乖乖听命吧?”齐二夫人也高兴不已。
贺远归夫妇却高兴不起来,只有住在皇城脚下的人才知道,战王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他怎么可能成为芸儿的靠山?只愿不结仇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