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回来那天，是十一月二十九号。

葛佳宛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在那天来了月经，病怏怏地在宿舍睡了一天，醒来时不知是几点几分，只知道屋内昏暗小她闹口渴，随口说了一句:“我要喝水。

然后就真的有水递了过来。

她如梦初醒，只见一道高大的人影坐在床边，也没看清脸，纯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就心跳漏了一拍

“顾湛”

“先喝水。

顾湛扶着她起来，又把床头灯旋开，“每次都能睡这么沉，葛佳宛，你太没戒备心了。

上次酒店是，这次宿舍也是。

她对自己的地盘太过放心，孰不知变态无孔不入，真盯上了她，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

有了灯光，葛佳宛才看清自己的书桌上多了一台电脑和几份新文件，她喝了半杯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点半落地。’

“现在几点

六点。

葛佳宛 惊，她竟一点知觉都没有，这也睡得太死了吧她没了底气,啃着杯沿，“我今天不舒服。

“我知道。quot;安灵和他说了。

知道还这么凶。

葛佳宛彻底醒了，她揉揉眼睛，“你昨天怎么不和我说你今天回来”他门昨天才通过电话。因为赫城下了雨，他问她膝盖疼不疼。

“给你一个惊喜,不是更好”

这句话歧义太大。稍加想象，就是她在期待他回来。

葛佳宛把水递给他，quot;这里太小了，你办公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回西院吧。

“不用，回戴姨那里就可以。quot;

葛佳宛咬了咬手指，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不断回想，发现这样的变化，其实比雨画坊那件事还要早，从今年年初就开始了。

年初新春，她飞去陪葛梵过年，顾湛深夜给她打来电话，祝她新年快乐。

他问她:“今天吃了什么”

“饺子，冬菇猪肉馅的。

“吃到硬币了吗

“你怎么知道”说到这个她就隐隐牙疼,“还崩着牙了，好疼。

他便笑，“你那边也很晚了，早点睡

她才反应过来，他踩着点和她说新年快乐，而在国内，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你刚醒”

她突然没了话，因为他们并不是爱用手机联络的关系。

“那我先睡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