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是姑娘家在前面跑,洒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娇嗔道,“你来追我啊!追我啊……”
想象自己来个银铃般的笑声,沈宴一脸宠溺地抱住她……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还挺带感的。
呃。
刘泠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她略茫然:跑得太快了,沈宴追不上啊?
扼腕顿足间,刘泠是真听到银铃般的笑声了不是一个,是一把。
她回头,看侍女们笑得快停不住了。沈宴无语地走向她,“你跑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刘泠斟酌半天,“你想吃我么?”
“……”
这次不光是侍女了,锦衣卫那边也有人在偷笑了。
沈宴黑着脸,拽走了刘泠。
等没人看他们了,沈宴才问,“你找我什么事?”
“跟你借些桐油,借些人手。”刘泠严肃道。
“干什么用?”
“杀人放火可以么?”
沈宴抬头,对上刘泠的杏眼。她表情淡漠,看不出玩笑的意味,但刘泠就算开玩笑,也是这种波澜不惊的神情。
沈宴目光不放过她一丝表情,“我以为你有事要问我。”
比如陆铭山的事。
刘泠“嗯”一声,“没有。”
“我以为你要劝我。”
“也没有,”刘泠眉梢轻扬,“沈大人,你以为我是谁?我无条件支持你,信任你。”
“无条件?恐怕我做了错事,你会一刀子捅死我吧?”
“那是你死得其所。”
沈宴笑,再笑,没什么要说的了。
刘泠如愿从沈宴这里借走了她想要的人和东西,没有过问她目的。刘泠怀疑看他,他温柔摸摸她的头,“做了错事,我会一刀子捅死你,让你死得其所。”
“……”沈大人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拿我的话来威胁我啊!
人家情人间谈情说爱不都是甜甜蜜蜜的么,结果她和沈宴之间,就总是这么阴沉沉的。
刘泠决定做点什么。
当晚凌晨,陆铭山的居所死了大火。大火连天,铺天盖日,火焰如龙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妈的,谁放的火?老子砍了他!”
“救命!起火了!快、快、快救火!”
……
乱糟糟的,一派混乱。
沈宴等諸锦衣卫从隔间出来,便看到夜色中,面前的大火已经烧到了二楼。而他们的同伴,正簇拥着美艳的少女坐在凉亭中喝茶。
沈宴一身清风皓月,沉着脸站到了刘泠面前。
刘泠丝毫不怕,还给沈大人倒了一杯茶。在各色目光中,她抿口茶,敬一敬四周神色各异的大家,语调悠扬悦耳,“别怕,我不是要烧你们。”
那种闲适安然的态度,好像是他们的不对似的。
……天啊!长乐郡主果然是个神经病啊神经病!
沈宴冷声,“那你大晚上不睡觉,烧房子玩?”他说这话时,已经猜出了刘泠在烧谁。
顿时心情复杂。
刘泠笑了笑,“沈大人,你不了解我么?谁捅我一刀,我肯定要捅回去啊。”
“……”
沈宴是知道的。
刘泠就是这么个脾气。
当初云奕为逃走,绑架了刘泠。刘泠回来后,一个人把云奕打得半死,从此听到刘泠大名就打哆嗦。
这一次,陆铭山想逼刘泠死,刘泠就放把火烧死他。而且她选的时机是这么好,陆铭山的人被锦衣卫看住了,陆铭山不光受伤,还得照顾岳翎那个弱女子。
这场大火,烧的时机太对了。
可是沈宴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