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两人同时脱下口罩。
席英轩率先下车,并把她拉了下去,挥挥手打发了司机。
“天色不早了,你今天就住这儿。”席英轩替她推着行李箱。
乔暮把背包甩到肩上,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难得她没有再说他不爱听的话,席英轩高兴的领着她进了门,开灯换鞋,不忘温声叮嘱她:“楼上房间随便挑,我睡在第三间,如果你喜欢……”
“嗵!”迎面飞过来一只拖鞋,一下拍在他脸上,含着乔暮愠怒的声音:“席英轩,你有胆打我主意试试?”
“呸呸呸!”席英轩接住拖鞋,连说了三个呸字:“姑奶奶,你行行好,我就算喜欢你,想娶你,我是那种龌蹉到一天到晚在嘴上占你便宜的人吗?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打我,我要说的是,你如果喜欢可以泡个热水澡,我这套别墅里最舒服的就是按摩浴缸了,你也累了一天,解解乏。请问这句话有问题?”
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
乔暮尴尬的摸额头,心虚的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一言不发的上楼。
席英轩没像白天那样死缠烂打,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就这样呆呆的坐着,脸上也没有了白天的嬉皮笑脸,脱下头上的鸭舌帽,他狠狠的揉乱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心里苦涩难当。
在她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敢去想象,只要一想,他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说到底,他来晚了是关键。
如果他早早的来找她,如果他能在她踏错那一步之前,及时出现,救她于水生火热,也许就不会到了今天这一步。
要不是她走投无路,她是不会把自己给卖了。
他的暮暮那么可怜,被狠心抛弃过两次,仅存的也只有她那具身体而已,偏偏她连这个都没守住。
这说明,她真的到了穷途末路。
就因为他没有及时出现,就因为他晚了……
席英轩抬头抹了把脸上流出来的液体,看着手上的水痕,他笑了起来,在韩国当练习生那段猪狗不如的日子他都没哭,咬牙挺下来了,偏偏这个时候,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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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暮放下行李箱,把自己抛在床上,这几天在帝都过的像漫长的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想起来都那么难以平静。
去之前的忐忑不安,早已被伤痕累累所取代。
手臂盖住额头,也盖住眼眶,有什么东西淌下来,她用力擦掉,翻了个身,让脸埋进被褥里。
就这样,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