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为什么这种事又要怪在女人头上?公主如何成皇?如此看来是这薛阿蛮自己要当皇帝!
至于薛将军怎么个鬼迷心窍,突然想当皇帝……这也没什么好奇怪,上梁不正下梁歪呗!顶头上司天天想着造反称帝,底下人有样学样,很正常。
而且,就连公主,也是摄政王自己塞给薛阿蛮的。
可见,他纯属自作孽,还连累她呢!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不揭这个烂疮疤了,免得摄政王恼羞成怒。
“有心思可怜罪人,还不如可怜可怜那些死伤的将士。这事,就算我能忍,那些死了的英魂和家属,如何能忍?你总得对他们有个说法!”
这话在理!展万钧把头搁在她腿上,叹了口气。
“我已经让京城祗垣寺功德贤大师做超度法会,超度亡魂,抚慰生灵。也下令工部着手在京郊建一座英魂塔,专门用来供奉这些英魂灵骨。”
“祗垣寺?功德贤大师?”
他仰头。
“是澄净的师傅,西域高僧求那跋陀罗。”
这名字一听就是十足的天竺味!不过令末璃奇怪的是,鎏玥崇道,但凡重大的法会法事,都是道场为主。
这一回,换了佛门法会,没问题吗?
以及……摄政王这样大张旗鼓的把佛教抬出来,怎么看都像是要挑衅道教的地位。
长生观能忍?祁进能忍?
展万钧冷哼一声,面色一沉。
“我都忍他这么多,他忍一会又能如何?他若忍不得,那正好,我还想找他呢。这一回,他要是有胆来,不必我动手,那些御林军的家属就能活撕了他。在他山门前出的事,他难辞其咎!”
扯到祁进,末璃就不想吭声。一个是枭龙,一个是恶神,大神斗法,真叫小民为难。不过这一回,她不站在祁进这边。
这个神经病,太乱来了。三番两次,她被黑衣人所害,他都袖手旁观。她不怨他!没资格怨!可御林军这些人何其无辜?他一个受百姓香火供奉的神仙,却不能救苦救难,要他何用?简直愧对老百姓的信任和供奉!
在其位尽其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算不能造福天下,可也不能到处害人吧。
“不说他,说了就烦。那公主怎么办?她要一直躲在长生观里不出来,那你就一直拿人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我这不是来请陛下帮忙了嘛。”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一点她的鼻子。
“我能帮忙?”她躲开,拍蚊子似得一拍他的手。
“陛下真龙天子,金口玉言。请陛下下一道圣旨,择日请公主下山,和你一起到祗垣寺为英灵祈福。且看她是下山,还是抗旨!”
*
哟,这手厉害!公主要是下山,就得束手就擒。公主要是不下山,那就是抗旨。他就能堂而皇之带着兵马到长生观去要人。
祁进要是交不出人,他还能就此要求搜山。
长生观历来高于皇权,但这一次摄政王看来是铁了心要结结实实的打长生观的脸了。
“怎么?陛下舍不得?”见她眯着眼沉默,展万钧心里就忍不住想要激她一激。
啧!男人一旦陷入爱情,智商情商都会急剧下降,乱吃飞醋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摄政王也知道自己这话不可理喻,但他就是想要刺激她一下,以此求证她心里到底孰轻孰重。
“下圣旨就下圣旨,少扯其他。说起来,这些将士都是为我而死,我也真该早点回去,为他们诵经祈福。”
听了这话,他心里就安定了。伸手将她搂住,低头在她发间轻嗅。
“不急!陛下还是先把身体养好。”
“可我心里总觉有愧!”
“我让澄净在行宫里也设了超度法坛,陛下要是心里难受,在行宫里也可以诵经祈福。”
这个倒也是,她待在含风殿里,每日也能听到随风而来的诵经声,可见这法事是天天都在进行。
想到澄净,她心中一动。莫非摄政王是打算用澄净……
“陛下见过澄净了?”正想着,展万钧又道。
“啊?见过了,怎么?”
“陛下觉得他如何?”
如何?还真不好说!她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言不由衷道。
“挺好的。”
瞧着她这个贼头贼脑的样子,展万钧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末璃立刻缩成一团,跟猫似的。
“比那长生子如何?”他问。
这个……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澄净自然是极好的,但拿去跟祁进比,就显得太嫩了。澄净撑死了,就是个高僧,佛光普照,威德煌煌。可再好,他也是个凡人。
祁进就不同了,一旦端起架子,摆起谱来,那真个就是活脱脱的神仙。虽然是个有神经病的神仙,可神仙要的就是那种不同凡响的气质。他那种仙气飘飘,没人气的样子,真不是别人学得来。
澄净想要追上长生子,只怕也非得花上一甲子的功夫。可等澄净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不能有祁进的不老容颜,可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