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白雪笑了笑,走出卧室,去洗漱。寥长风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已经快四十岁,如果白雪怀他的孩子,那他真是左右为难。她那么年轻貌美,家庭条件那么好,应该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共度一生。而像他这种整天酗酒,无所事事,身体残疾,心理疾病,居无定所的男人不可能给人家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白雪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穿衣,背对寥长风淡定地说道:“这是我未婚夫的孩子。”
“可是薇薇说是我的孩子?”
白雪冷笑道:“薇薇?她凭什么说是你的孩子?孩子又不是在她肚子里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觉得她很可笑吗?”
寥长风沉默。话虽如此,但是通过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寥长风觉得应该是他的孩子。
“早餐你吃点啥?我下楼去买。”
“还是我去吧,孕妇应该多休息。”
“等你起床买吃,恐怕我都饿死了,你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你再睡会儿!等我吃完再给你带回来。”
白雪出门而去,寥长风躺在床上,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到现在还没告诉父母自己还活着,怎么跟他们解释......他想得头都大了。半小时后,白雪还没回来。寥长风担心她安慰,只好起床,洗脸刷牙,出门找她。当他走到门口时,突然看到墙上有一段用口红写留言:“阿风,我走了,出去散心,他不是你的孩子,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幸福,多多保重!”
寥长风立即夺门而,跑到外面,找遍附近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白雪的踪影。他又跑去附近的餐饮店寻找,人家告诉她那姑娘已经很久没来这里吃东西。他再次查找一遍,还是没找到她。
于是,他跑到白雪的住地,大门紧锁。他赶紧跑回家,给她打电话,发现她的电话还在客厅里。她什么也没拿,就这样走了。寥长风只好出门去找她哥询问情况,偏偏她哥不在本地,出去办事。
他孤身一人默默地行走在路上,心里很不是滋味。白雪就这样离他而去了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周遭总有一些杂音传进耳朵里,非常尖锐刺耳。他紧紧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刺耳的杂音还是不断地钻进耳朵里,让他感到十分烦躁不安。
心脏也开始急速跳动,他感到一阵恶心,赶紧扶墙站起,干呕不已,可什么也吐不出来,杂音继续冲击他的耳膜,脑子杂乱无章,头痛异常。浑身冷汗涔涔,他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头埋进腿里,低头闭眼,急促呼吸。
可是脑袋越来越沉重,耳朵已听不到自然界的声音,仿佛周围全是杂音,也不知道杂音来自哪里,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芸芸众生,大家的脚步匆匆忙忙地走着。
寥长风吃力地站起,望着不远处熙来攘往的车辆出现了重影,感觉视线有了一丝模糊。即便如此,他还是拦下一辆女司机驾驶的出租车。热心的女司机扶起他上车,他虚弱地瘫坐位子。汗水几乎湿透他的衣裳,杂音还在继续冲击耳朵,头部剧疼的痛烈。
在他艰难地指引下,出租车终于送他回到住地。下车后,寥长风扶着小区门口的树干开始呕吐,可还是什么也吐不出。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苦撑着走进电梯,回到房里,痛苦地趴上沙发,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几片止痛药,吞了下去。
耳朵里的嗡嗡杂音还在继续回响,冷汗直冒,不过心脏跳动的频率已有所降低。他伸手挡住紧闭的双眼,遮挡一切来自外界的光线,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寥长风在饥渴难耐中醒来,从沙发上坐起,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几大口。
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已晚。他慢慢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才想起白雪走后,自己出门找她,身体不舒服,打车回家,然后睡着了。想到这里,他急忙起身,再次冲到门前,再找白雪,当他看到墙上的留言时,只好停下前行的脚步,返回客厅。
囫囵吞枣地吃了一些东西,慢慢走进卧室,脱衣坐在床上,看了看白雪睡过的枕头,看了看她留下的物品,然后轻轻地关灯,靠在床头,待在黑漆漆的屋里,自言自语道:“白雪,我继续给你讲故事。”
他看了看外面皎洁的月光,又看了看身旁,除了他自己的影子,床上空无一人,白雪早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