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很高调,自小学起,便每天上下学都有保姆和专车接送。
他喜欢别人艳羡和讨好的目光,也拼命在怀瑞面前做到最好,去扮演一个优秀完美的继承人。
母亲告诉他,怀舟不听管教,吊儿郎当不成气候。
只要他表现的足够优秀,就可以把怀舟比下去。
不管对方现在如何嚣张,忍到最后,将来的一切终究会是他们的。
宋城生平最怕两件事。
一是碰见怀舟,而是犯错被怀瑞知晓,偏生今天两件事都撞上了。
他今天来一中找宁秋,是瞒着母亲偷偷来的。
如果让宋雅珍知道他做出这种不着调的蠢事,还被怀舟打了一顿,必然暴跳如雷。
不仅如此,父亲怀瑞也会觉得他丢脸,大失所望。
宋雅珍得知情况后赶来警察局,强忍着怒气带走了宋城,没敢为难怀舟。
等走出了警察局,她第一时间怒不可遏地甩了宋城重重一巴掌。
宋雅珍火冒三丈,劈头盖脸地骂起宋城的不争气来。
怀舟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只是嘲讽地嗤笑。
宋雅珍才骂了几句,便发现儿子的脸青肿发紫,显然被打的不轻,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她查看着宋城的伤势,忍不住眼带泪意地扭头,愤愤斥责怀舟。
“他是你弟弟啊,你为什么每次下手都这么狠?”
怀舟眼中浮上讥讽之色,“老子姓怀,哪来一个姓宋的弟弟。”
“少他妈跟老子攀关系,也别说这些恶心的话,只要老子还活着,他这辈子都别想改姓。”
卓瑞集团不是怀瑞一个人的,除了母亲卓小丽之外,怀舟的舅舅也掌握着不少股份。
也正是怕卓瑞分崩离析,怀瑞迟迟没敢和宋雅珍结婚。
怀舟这句话,显然戳到了宋城母子心中最痛的要害点。
十六年多了,如今卓瑞的原配逝世,他们却依然要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和被鄙夷的私生子。
宋雅珍瞬间恨意爆发,苦苦伪装了多年的温柔也都无法再维持下去。
怀瑞不在这里,她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捶打怀舟,怒不可遏地伸手抓他的脸。
怀舟眼神森冷,抬手一把将她推开,脸颊还是不慎被宋雅珍碰到。
踩着十厘米高跟长靴的宋雅珍一个不稳跌坐到地上,宋城急急忙忙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妈……!妈你没事吧!”
他淬了毒的眼神恨恨地看着怀舟,却不敢上前反抗一下。
怀舟忽略掉左脸颊微微刺痛的感觉,他不想再和这对母子纠缠,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下。
*
宁秋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中。
今天在警察局耽搁了不少时间,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本以为晚饭只能煮面凑合一下,却不想回去时桌上已摆好了三菜一汤。
宁致远抬头,皱眉打量了宁秋几眼。
“事情都解决了?”
陶琳脱下大衣放在衣架上,也絮絮叨叨地同丈夫抱怨起警察局的事情来。
“现在的警察,这个事不管那个事也不管,也不知道要他们有什么用。”
宁冬也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爸!你是没看见,那个男的长得人模狗样,却跟个神经病一样,在学校门口拦着姐死活不肯让她走。”
“还说要么还他三万块,要么就让姐做他女朋友,简直脑壳有包。”
“后来明知道是姐的照片被别人盗用了,他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活该被打!”
宁冬神色愤愤,宁致远却只是沉默,末了神色淡淡地点头。
宁秋看着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忽然觉得饭菜如同嚼蜡。
“我吃完了。”她放下碗筷,神色平静地转身回房,将门轻轻掩上。
饭桌上寂静了几秒。
陶琳忍不住用筷子戳了戳丈夫的手,“秋秋今天受了那么大委屈,也不知道有没有吓着她,你就不能关心她两句?”
宁致远最近每天都加班到九点多,他今天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和人事告了假。
半路听见事情解决了,他又一声不吭地掉头回家做饭去了。
明明心里紧张,这会儿却半个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