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顾子夕那高贵冷艳的睥视姿态,许诺郁闷的说道:“人家是什么人呀,人家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我就是个在生存线上挣扎的小策划,坐在那儿,就听人家教训了。”
“好了,你一个小策划,也让他这个大总裁想尽办法对付呢。所以你也别妄自菲薄了,以后在专业领域做出明堂来,说不定比他还牛呢。”莫里安见她落寞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听了莫里安的话,许诺自己也笑了——比谁牛她倒真没想过,有份工作有份收入,够支付姐姐每月的医药费就好了。
‘青花瓷’的话剧被顾氏包了半边的场,所以莫里安和许诺都知道,他们送的那两张贵宾票,连意思意思都谈不上了。
好在职场上的人都有这份自觉,面子都不是顶重要的事情,能谈成事情才重要,所以他们仍然装做不知道情况,拿了给自己留的两张票,施施然去了剧院——不管看不看,总要打个照面,多少给任安儒一些压力。
若是顾子夕搞鬼,m台最终定下顾氏而弃掉卓雅的话,被顾氏这样大肆招待一把,怕也是心惊胆颤一阵了。
“任老,您也来看话剧呢。”莫里安和许诺到的时候,制作组的工作人员大都已经入场,少数几个还在大厅里看着介绍,而任安儒则刚刚进门,并不见顾氏有人陪着。
“是啊,是个民国戏,我们这些老人家,喜欢怀旧,所以就过来了。”在看见他们时,任安儒眼镜儿后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那个年代的人,无论是学问还是为人,都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莫里安点了点头,简单寒宣两句后,三个人便心照不宣的分别从不同的门而入。
“这个副台长肯定没想到,请客的人没来,我们倒来了。”许诺想想刚才任安儒略显诧异的眼睛,轻笑着说道。
“顾子夕不可能不来,应该是避开了。”莫里安拉着她的胳膊,快速的进了剧院里面。
‘青花瓷’个传统的悲剧故事,讲的是在1949年,国民党军人撤到台湾的时候。作为军官的苏慕白和恋人青花分离,在黄浦江边两人许下以青花瓷瓶为信物,今生再见的约定。无论将来怎么样,青花都会等到慕白拿着青花瓷回来找她。
后来苏慕白在台湾有了自己的家庭,做为信物的青花瓷瓶也被儿子失手打碎。而青花却用了一生的时间去苦苦等待慕白的归来。到最后,等来了慕白一家人和一个仿制的青花瓷瓶,她却又避而不见,直到慕白一家人离去。
“那一代人的爱情,是我们现在所不能理解的。”看着满手皱纹,捧着仿制青花瓷的女主角,许诺只觉得心里有个角落酸涩得无以复加——时间过后,守着的只有一句承诺,而这承诺,竟成了女人一生的支撑与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