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岑把甜甜抱了过来,正在卧室,抱在臂弯里轻轻摇晃着哄他午睡。
光影落在他身上,折射间拢出一个很浅的光晕,衬得他温柔不已,美艳相貌平添几分柔和,陆骁不自居的顿住脚步,站在半掩着的门外安静的望着,不禁扬起微笑。
一个家,从始至终他期望的就是这些。
想到他和凌岑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他就觉得无比幸福,心底沉甸甸的一片满足情绪。
陆骁缓步走入房间,凌岑明显有些激动,但顾及着怀里刚刚睡下的甜甜,不好开口。
“给我。”陆骁做了个口型。
凌岑颔首,和陆骁做了交接,陆骁动作熟练,果然没有惊醒甜甜。甜甜嗦着自己的拇指,依偎在陆骁怀里,睡得正香。
陆骁走到一旁在他们卧室给甜甜准备的小床旁,轻轻把孩子放了进去,减噪模式开启,隔绝了外界声音对甜甜的影响。
“你回来啦。”凌岑笑着开口道。
“嗯。”陆骁摘下自己的白手套,凌岑凑过来为他取下了另一只,微微踮起脚尖,揽住陆骁后颈,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凌岑退开些许,唇角带着一抹嫣红的轻声道。
指尖缓缓抚过上一任将军为他别上的肩章,陆骁清晨离开时,还没有进行授勋,这里是空荡荡的…
一排肩章排列的并不整齐,有些不明显的歪…陆骁没有在意,笑道:“你以后每天都可以看了。”日常生活中他不会穿着礼服,这套礼服也只是躺在他们衣帽间罢了,凌岑随时都能看见。
凌岑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忍不住瞪他一眼,他知道自己说的不是这个!陆骁身材极好,肌肉流畅,每块肌肉都停在应该在的位置上,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又是军装,更是衬得他挺拔俊美,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军人风骨…整个人都令他移不开眼睛,目眩神迷。
陆骁被伴侣轻飘飘的瞋视一瞪,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拉着凌岑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肩上的肩章,笑道:“这个是纯金的。”很有趣吧。
凌岑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怎么蠢蠢的?不说话时明明是高傲贵公子的样子,一开口就显得这么笨拙。
陆骁见他笑了,微微松了一口气,把人揽在自己怀里,抬首望了窗外的灿烂阳光,低声道:“今天的阳光很好。”初入夏季,午后的暖意恰到好处。
“嗯,是呀。”凌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还是附和着颔首。
陆骁揽着他的腰,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想跟我去野餐么?就在家里的那个湖边上,我们去那里野餐,浅蓝色的桌布、水果和甜点。”陆骁每说一个字,声音就变得柔和几分,似羽毛轻轻飘落在地面。
在凌岑心底的湖面上荡起层层潋滟波澜。
“要是你想我们还可以带上小玫瑰。”他现在应该也睡醒了,陆骁又补了一句。
“好。”凌岑浅笑着连连颔首。他想起陆骁在说什么了…这是他们当时的设想,是自己与陆骁在湖边时说过的话,又是一年夏季,想不到陆骁还记得这些,还记得这样清楚。
这句邀请,不知陆骁在心底转了多久,打磨过多少次…凌岑唇角噙出了缱绻笑意,似湖边鲜花,又似浅淡水雾。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大佬:我将用余生一一兑现承诺
第241章
陆骁手里拎着个藤枝编成的复古篮子, 篮子里装着他们野餐需要的一切, 另一只手缓缓握住了凌岑的手掌。
阳光已经微微偏斜, 暑热尽退,树荫下有一种静谧的凉爽, 两人沿着树荫小路漫步着向湖畔走去。
小玫瑰不肯换成人型,摇头晃尾的吐着舌头哒哒跟在后面。
凌岑心情澎湃,说不出的激动满足,陆骁握着他的手, 低声道:“再唱支歌给我听好么?”
“好呀。”凌岑微微垂首, 面上染上一抹浅浅红晕,低声哼唱起了军部舞会那晚自己唱过的歌。
一曲终了, 陆骁有些意犹未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格外喜欢听凌岑歌里的“情哥哥”,尤其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情哥哥, 凌岑浅笑道:“我可以一直唱给你听呀。”只要你想。
陆骁回首望了一下身后, 确定小玫瑰已经跟上, 才放心道:“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会…你好像完美无缺。”
凌岑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灿烂笑意, 主动回握住陆骁的大手,颇具童心的甩了两下,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看自己的omega神神秘秘的样子, 陆骁来了几分兴致,停在他面前,微微垂下一侧肩膀侧首听他想说什么。
“我其实五音不全。”凌岑抬起身子, 凑到陆骁耳畔低声道:“这是我唯一会唱的一首歌。”只想唱给你听。
…陆骁意想不到的笑着摇头,凌岑唱得那么好,婉转动人,音律很是抓人,却是五音不全,只会这一首么。
“好啦,陆哥哥,带我去野餐吧。”凌岑自露短处,却并不羞怯,抓住陆骁的手腕笑吟吟的道。
陆骁带着他向前走去,静了片刻,突然开口道:“那就唱这支。”他可以听到此生结束的那天,绝不厌烦,此生不改。
凌岑微微一怔,听出了陆骁的弦外之意,眼底不由氤氲起浅淡雾气,眼尾勾勒起一抹玫瑰花瓣才有的嫣红的色泽。
他恍然间觉得好轻松,身上的沉重包袱被陆骁接过,有陆骁在,他再不是孤身一人,不是尘世间负重痴茫独行的匆匆过客。
没有脚的鸟,也找到了家。
凌岑朦胧间已经扬起了幸福绝美的笑意。
陆骁把他带到湖畔,让他站在木制观景台外,自己上前把浅蓝色的野餐布铺上,摆好面包果酱还有凌岑点名要的甜点饮料。
还有一盘他特意让厨房做出来的玫瑰马卡龙,放在了浅蓝色的桌布一角。
力求完美的抹去野餐布上的每一个浅浅褶皱。
凌岑站在廊下,不禁笑道:“老公,差不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