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存在?
夜非墨看了一眼云轻歌,瞪向夜魔,“我待会再找你算账。”
他言罢,将云轻歌抱到了马车边,放下。
“你们……”云轻歌指了指远处的男人,又指了指他的脸。
“抱歉,是我不好。很快你就知道了。”
云轻歌满脸莫名,但男人把她塞进马车里后,跟着夜魔走了。
“傻瓜,快去把他们的对话录下来。”
“好咧,主人,你等着。”说着,黑猫一溜烟就跑了。
云轻歌软而无力地靠在了车壁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马车外忽然探进了一个小脑袋瓜。
是夜君羡。
“母后,你没事吧?”
“小羡,母后没事。”
夜君羡连忙爬上马车来,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红肿的抓痕,心疼地握住了小拳头。
“都是儿臣不好,没有保护好母后。”
“傻儿子,关你什么事,你不要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夜君羡却红了眼眶,“母后,儿臣以后都乖乖听母后的话,再也不乱撒泼了。”
云轻歌失笑。
怎么一会儿,儿子就懂事了?
这事儿有点奇怪了。
夜君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扑进了云轻歌的怀中,用手抓着云轻歌的衣袖呜咽了几声。
“母后,儿臣以前肯定很调皮,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
什么情况?
云轻歌对儿子突然懂事的画面有点吃不消。
“小羡,你跟母后说说,怎么了?”
他坐正身子,抽噎着说:“刚刚,本来,本来我,在看星星。发现母后,母后和那个怪蜀黍在一起,而且怪蜀黍还抓着了母后的脖子,可是,我在外面怎么……怎么叫你们都不理我。”
他很害怕。
他害怕母后会被那坏叔叔掐死,如果这样的话,他一定要砍死那个怪蜀黍。
云轻歌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让你担心了。”她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声音因为刚刚被掐了脖子变得嘶哑。
她看向窗外,远处快要成为两个点的男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夜君羡拉下她的手,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说:“母后,师父有事情瞒着你的话,我们要教训他哦!”
云轻歌觉得好笑。
就凭这小家伙的能力,哪里敢教训他?
忽然,车帘被人拽开了。
“师父。”夜君羡看见挑开车帘的男人,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猛地窜起,一脸喜色地唤了一声。
云轻歌也看着男人,男人的目光在触及到她脖颈间的情况时明显目光深沉了几分。
她也摸向了自己脖子。
这时,夜君羡已经跳出了马车,把一直握在手中的药塞进了夜非墨的手心里,催促道:“师父,你给母后擦药吧,我要去歇着了。”
不等男人出声,孩子已经大步跑远了。
夜非墨怔愣不过一会儿,弯腰进了马车里,二话不说将云轻歌拉到了怀中。
云轻歌猝不及防摔在了他的腿上,微微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别动。”他手指沾了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她的发红的肌肤上。
她也没动,乖巧地靠在他的腿上。
熟悉的男人,熟悉的气息,还有……熟悉的语气。
这种熟悉莫名令她心安。
云轻歌微微抬起眼帘,轻轻扯了扯他的裤脚,“你跟夜魔说了什么?他还会带我们去巫族吗?”
“会。”笃定的一个字出口,再无其他话。
她眸光闪了闪,视线有点灼热地看着他。
视线所及,也只能看见那双凤眸,炯亮而深邃。男人的眉头深锁着,虽然看不见脸也知道他替她抹药的动作都十分认真而严肃。
但即便如此,她心头也有点小小的遗憾。
看不见他的脸的话……
“你没有跟我解释的话嘛?”
为什么每次事情都得她来提出,他就不能表现出一点主动解释的样子呢?
摩挲在她颈项上的手微微停顿,随即那只手指松开了她。
“轻歌,他确实救过我。”
云轻歌坐起身来,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
“当年,若不是他与他……夫人,我恐怕是真的会死。只是,他们救我并非是白救的,而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他们要见你,需要你为巫族提供一个完整安定的家园。”
“我?”云轻歌听懵了,“关我什么事?”
她跟巫族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吧?
夜非墨深深凝视着她,“是你。”
“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