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与张家留在城内的族人接上了头,双方的人合在一处,趁着夜黑风高,城头哨兵懈怠之际,摸上了城门,杀了守门的十余个兵丁,赶在城内官兵有所反应之前打开城门,王欢见城头火起,立刻领着全军冲进城中。
城内留有曾英的两千人马,还有一员参将,那参将本来这几天一直很紧张,生怕过路的大顺李过军马顺便把自己收拾了,等到李过船不停留的走了,才吐了一口气,当晚就纵情声色,领着一众心腹在城内最大的青楼中过夜,当祖边领着人冲进妓院把他从女人肚皮上揪起的时候,这人还醉醺醺的嚷着再来一杯呢。
将官如此,底下的人更不用说了,大队白杆兵铁蹄隆隆的冲入城内,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遇到,为数不多的几个持刀者一轮弩箭就被射趴下了,剩下的兵被堵在军营门口,乖乖的当了俘虏,仅有十几个曾英的亲兵逃了出去,奔到顺庆报信去了。
这一仗打得如此轻松,连祖边和马新田都有些不敢相信,偌大的城池,上万户居民,就这么简单的落入了夔州兵手中,想想都不可思议,攻城战最为艰辛,不死上几千人类似重庆这样的府治根本不要想打下来。
两人看向王欢的眼神,愈加崇拜起来。
王欢却没有觉察,只是勉励着张老头,让他组织城中商户如常经营,明天所有铺子都要开业,张老汉拍着胸脯去了,为王欢做事,他心里有底。
孟知雨和许铁柱也被王欢带来了,王欢精力有限,打下城之后的治理得靠孟知雨和许铁柱来干,他二人也足以应付。
“马上撰写安民告示,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就要遍贴城中大街小巷,上面要写明,废除一切曾英的苛捐杂税,免除一年天赋商税。还要开除所有衙门衙役,换上我们的人,重新招募民壮三班,将整个重庆再最短的时间内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王欢肃立城头,向许铁柱和孟知雨沉声吩咐道。
二人点头领命,对于怎么做事,有夔州经验在,操作起来就要熟练多了。
“马新田,你有半个月时间,把曾英留在城内的兵进行筛选,去掉那些兵疙子,选取强壮善战者,再从百姓流民中招募愿意从军者,三天之后要凑足五千人,稍加训练,半个月后必须赶到合州钓鱼城,与我汇合!”王欢又对马新田说道,语气严肃,郑重无比。
“我明天就带着六千夔州兵,前往钓鱼城,在那里挡住曾英的大军,为你争取时间,我夔州军存亡成败,在此一举!”
马新田眉头微皱,沉声道:“大人,不若末将带人往合州,请你留守重庆,你是主将,不可涉险。”
王欢摇摇头:“不!此战极为关键,非我亲去不可,曾英凶险狡诈,兵马上万,不是你们所能对付得了的。”
见祖边和马新田等人面色有急切之色,他又笑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曾英人虽多,却是疲兵,和张献忠耗了几个月,再急匆匆的跑回来,我们不吃了他们,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