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却不以为忤,而是笑呵呵的看向苏毅道:“韩公子,你来评评理。”
苏毅摇了摇头道:“这万家分会和红衣教有所勾结,而万家分会背后站着的可是博望郡糜家,难保糜家和红衣教没有些关系,万一莫德才通过糜家的手段找出我们,只怕……”
黄县令定定的看着苏毅,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万家分会和红衣教勾结在一起?”
沐小欣却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不会,红衣教内部四分五裂,渝州分舵被其他分舵围攻瓜分,势力早就所剩无几了,要不然他来辽东也不会这般鬼鬼祟祟。”
“两位!”黄县令站了起来,一脸苦色道:“两位,这事我可搞不定,你们还是另投他处吧!本官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个月,然后调往冀州为官。”
沐小欣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然后又惊喜道:“黄伯伯来消息了?”
黄县令得意道:“早在半个月前伯父就传来消息,让我在这荆门县忍耐一段时间,他会安排我去冀州为官,冀州可是伯父的根基所在,我若前去,定能大展拳脚,一展胸中抱负!”
沐小欣撇撇嘴道:“真羡慕,像你这种废物,在荆门县当了这么久的县令,毫无建树不说,还能调去冀州做官,这一去怕是要升个郡守做做了?”
黄县令咳嗽一声,尴尬道:“无大错即是立大功,为官之人讲究中庸之道,为兄在这荆门县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出过什么大错,这便是立了大功。”
听着黄县令这般无耻的言论,沐小欣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苏毅却道:“只怕万家未必会让你得偿心愿,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荆门县定有大事发生,你若还抱着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怕到时深陷轮回,想抽身而退都做不到啊。”
黄县令眯起了眼睛,不以为然道:“本官就不信他万家敢在这荆门县闹事!”
苏毅沉声道:“你以为这荆门县靠近博望郡,万家分会做起事来会有所顾忌?这荆门县地理位置奇特,是辽东通往塞外的要道之一。公孙一清闭门自守,截断官道,而荆门县外的驿道若是建成,日后就是一条财源滚滚的黄金大道,也是各世家门阀揽财、聚财的命门所在,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黄县令沉思片刻,淡淡道:“那又如何?这辽东本就不是我黄家的根基所在,驿道修不修得成,这荆门县有多重要,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毅道:“和你是没什么关系,但和你的伯父,大楚左相黄文炳却有莫大的关系。”
黄县令讶然的看着苏毅,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沐小欣,指着苏毅道:“这层关系是你告诉他的?”
沐小欣也是吃惊不小,摇了摇头道:“我从没跟他说起过你的身份。”
“这有什么奇怪的?”苏毅笑道:“你一口一个伯父叫着,在大楚,能将你调去冀州的,有这份能耐的除了黄相以外,还能有谁?”
黄县令啧啧称奇,忽然有了一些兴趣,重新坐下,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这条驿道和我伯父有什么关系。”
苏毅有心要将黄县令拖下水,也顾不得会暴露身份,笑道:“这辽东不是黄家的根基所在,黄相却让你来这荆门县当县令,其中的深意你还不明白?”
黄县令眯起眼睛,故作疑惑道:“我不懂。”
苏毅道:“这糜家和裴温关系密切,而裴温在朝中一直和黄相互相掣肘,彼此之间形同水火。公孙一清对胡人深恶痛绝,为此不惜截断官道,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坐视万家分会在此修建驿道,这只能说明,这条驿道关系到朝中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一力促成此事,即使公孙一清也不敢干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