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17你别冲动,我没想杀你!”17号眼中的冰冷与决绝,莫名地让男人心口一窒。他想上前拉回17号,却又碍于她手中的枪不敢上前。

“哈帝·埃米,你最好祈祷我会摔死!”17号看也不看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她知道这一跳绝无生还的可能,嘴角的冷笑仿佛带着解脱,双脚轻轻一蹬,与此同时扣响了她此生的最后一枪。

‘砰——’一声绝然枪响,翩然如落叶掉落悬崖的最后一眼,隔着越渐淅沥的雨帘,17号好像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慌乱,以及他猛然偏头闪躲时,从脸上溅出的几滴血花。

——

17眼皮沉重的挣扎着,当她费尽全身力气掀开薄薄的眼皮时,立即痛苦的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

身下柔软令她错愕,她不是跳下悬崖了么,怎么会在床上,难道没死被谁救了?

“哎呦喂!宝贝儿,你怎么还在懒床?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你不想读音乐学院了?快起来!”正当17不明就里时,房门开了,火急火燎的走进来一个美艳少妇,她一把掀开被子去拉17,满脸关切又语带责备道。

“妈妈……”17茫然的看着少妇,嘴里脱口而出的‘妈妈’二字,惊得她被雷劈中般彻底傻了,头也不那么痛了。

子桑倾……子桑倾……

她明明是特工队的17号,为什么突然觉得她自己是子桑倾,一个沐浴在阳光下长大的乖巧女孩子桑倾。

脑海里多出来的十几年记忆,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

“啊……你干嘛脱我衣服!”当17惊觉她可能遭遇了某种超自然现象,从而强占了别人的身体变成另外一个人时,她来不及细想又被少妇的行为给惊吓到了。

“你自己说要在九点前到学校的,妈妈帮你换衣服会快点。”少妇不理会17的挣扎,麻利又熟练的扒光了她。

“我……我自己会穿衣服,我自己穿就好了!”17从没被人这么亲密的关爱过,她见少妇拿起衣服想往她身上套,她吓得一把夺过以史上最快的速度穿起。

一年后。

夜色如墨,子桑倾呆坐在广场的喷水池前已一个小时。今天是放暑假的第一天,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却不想回家。

为什么没一个人同意她当兵。

三个十七八岁的地痞流氓从广场走过时不自觉呆了眼,灯光照耀下,高高喷起的水柱仿佛带着美化镜头,将子桑倾映照的肤如凝脂,面若桃花,那双低垂的双眸更似带着魔力。

“大哥,这妞好正点!”比猴还瘦的男孩看着子桑倾,嘎巴着嘴就差流口水了,太正了,比他们校花还美。

“太仙了……”黄毛男孩看得眼睛都直了,他第一次真确体会到什么叫气质,简直不能更仙更美,就是太冷了点,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下。

“兄弟们,哥手痒痒了,她好像没有同伴,要不我们……”被称为大哥的男孩看看四周不算多的人流,又看看孤单独坐的子桑倾,一般情况他是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下手的,但目标太有吸引力了,他控制不住。

不怀好意的三人缓缓靠近水池,而子桑倾却毫无所觉般依旧垂着眼,三个流氓将子桑倾的左、右、前方皆堵住,被称为大哥的男孩神色一使,三人展开双臂默契的一起扑向子桑倾。

“啊——”明明马上就要扑倒在正妹身上,千钧一发之际瘦猴只觉下身突然剧痛,转瞬已不明就里的被踢飞出去。

‘咚!’一声噗通大响,前方扑来的大哥被子桑倾揪着衣领猛力一带,用力过度的他直接扑进了子桑倾身后的水池。

“啊——痛!痛痛痛!要断了!”黄毛本要袭胸的手瞬间被扭曲反折,他凸瞪着双眼尖声痛呼,此刻他哪还记得什么仙不仙,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抓在他手腕的白细爪子。

子桑倾自始自终连屁股都没挪一下,冰瞳冷睨着黄毛,唇瓣微启肃杀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滚!我马上滚!”黄毛龇牙咧嘴的看了眼子桑倾,被吓得四肢发软点头如蒜。子桑倾手一松,他立马屁滚尿流的抱着右手箭一般溜了。

‘哗啦’一声水声,掉进水池的大哥愤怒不已,手一伸指着子桑倾后脑勺,刚想破口大骂突然发觉不太对劲。

左右环顾一圈,黄毛早溜得没了身影,瘦猴捂着下身从地上爬起,佝偻着瘦影头也不会的瘸跑着。

水池边的几声惨叫引来众多视线,伴随着子桑倾的缓缓回头,大哥一对上她的冰瞳,指着她脑袋的食指立马一抖。

被兄弟抛弃又被众多视线围攻的他,不用子桑倾开口就哗啦着快速爬出水池,以飞毛腿的速度狼狈狂奔走了。

差点被欺凌的子桑倾拍拍身上的水渍,不以为意的垂眸,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家人同意她当兵。

子桑倾垂眸不到三秒,猛然想到什么的她头一抬冰瞳一亮。

几天前爷爷说过小叔叔今晚会回家。

想到此她抓起身旁的书包,撒开脚丫子就奔向家。

她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只要搞定小叔叔,她就是当一辈子兵也没人会反对。

广场某处停着一辆军用越野车,东阳西归正好看到了水池前的一幕,他讶异于子桑倾身手不错,快准狠是棵好苗子。

看着子桑倾突然狂奔走的小身影,她的奔跑速度令他挑眉的同时,眉心也微微皱起,他怎么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

凌晨两点,坐落在闹市的别墅区寂静一片。

睡梦中的子桑倾突然睁开双眼,黑暗中她的冰瞳宛如两只小灯泡,晶亮精神毫无睡意。

瞬间挺身而起的她看眼窗外夜色,连鞋都不穿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夜半归家的东阳西归不想打扰家人,傲然行走在黑暗中的他就像长了双夜视眼,回到三楼久未居住的卧室,他灯也不开就开始脱衣。

东阳西归刚解下军用皮带的手一顿,眸光沉冷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咔’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站在床前的东阳西归仿若融进了黑暗,唯有一双深沉冷眸盯着一点点变大的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