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语气什么个意思,说得跟哄小孩一样,还玩儿!
“东阳西归,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子桑倾看着被她捧在手里的摄像机,她都不知道该说东阳西归什么了,冰瞳一斜,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冷眸轻轻一个斜睨,东阳西归左手一抬先把通讯装置给关了。
然后,东阳西归果断的上身微移,誓要把子桑倾上方的夜空全部挡住。
一躺一趴的两人本来就靠得近,中间只隔了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子桑倾只见东阳西归头一伸,他那张涂着迷彩,在黑夜中显得有些诡异的峻脸,突然就停在了她脸上方。
东阳西归强势的侵占了子桑倾有限的视野,他直直的看着在他下方,不足十厘米距离的子桑倾,两人的脸都快贴上了。
“我说想你,你信么?”东阳西归直接无视肖顺和牧阳的存在,伸手先关了子桑倾的耳麦,这才看着她嗓音醇厚的低语道。
东阳西归下手的速度很快,他背着星光带着头盔的黑脸,突然飘过来时着实把子桑倾小小的吓了一下,刚想推开举止有些暧昧的东阳西归,又被他的低语给说得愣了一瞬。
子桑倾的双手依旧捧着摄像机,此时此刻,她真想抓着摄像机狠狠砸向东阳西归的脑袋,把他脑瓜砸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四人的位置从左到右依次是子桑倾、东阳西归、肖顺、牧阳,牧阳下巴垫在枪支上,两眼半闭半开的直视着山谷,中间又隔着肖顺,他暂时还没有发现左侧的异常。
肖顺自然发现东阳西归的流氓行为,但是,他肯定是站在东阳西归这一边的,所以,他依旧目不斜视的俯视着山谷,自动封闭起他的左耳与眼角余光瞥到的画面。
肖顺和牧阳就跟没看到一样没点动静,子桑倾也不好意思矫情的大喊大叫,推开东阳西归的同时还引得肖顺和牧阳纷纷侧目,于是乎。
面对着东阳西归又一次不安分的举动,子桑倾依旧静躺在地上,捧着摄像机的双手微紧,冰瞳凌厉的直射着上方的冷眸:“东、阳、西、归!你别逼我!”
东阳西归说得好听,什么会自觉的安分守己,这是哪门子的安分守己!
“我没逼你,我问我,你只是告诉你事实。”东阳西归说得很认真,比夜空还暗沉的冷眸,黑得跟一团墨汁般。
“你是想让我以后见你就绕道走,也不和你说话是么?”子桑倾被上方墨黑的冷眸闪了一下眼。
暗淡星光中,在那双黑亮冷眸与两人太近的距离下,她甚至看到了东阳西归冷眸前的一根根黑浓睫毛,他每眨一下眼,那长长的黑睫毛都勾得她心跳快了一拍。
子桑倾第一次发现,东阳西归的双眸除了冷之外,竟还这样的好看,看得她抓着摄像机的双手紧了又紧,却没了砸向他脑袋瓜的冲动。
子桑倾一直都知道,东阳西归冷眸有着一股震慑人心的魄力,但以前,她被震慑到时,绝大多数是东阳西归发狠,强大的气场冷霸得极度不稳定时,她心里会突升起这个男人太危险,少招惹为妙的想法。
但现在,停在她上方凝着她的冷眸,依旧强势霸气,眼里那抹冷,却是奇异的消失不见了。
“倾儿,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我只是希望你别逃避。”东阳西归看到了子桑倾冰瞳里的挣扎,子桑倾什么都知道,却一直在逃避他的感情。
东阳西归后来才发现,他败就败在太早跟子桑倾表明心迹了,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关头,他比谁都明白,有太多的事情,当下不去做,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被压抑的感情突然喷发而出,来势凶猛得东阳西归自己也惊了,可当他明白自己的内心想要什么后,他仅仅只犹豫了一晚上而已。
天一亮,他已经决定好自己的选择了。
他之所以那么迫切的想要让子桑倾明白,想要让子桑倾接受他,就是因为他无法预料到自己的未来,每一次出任务,他都无法百分百的跟自己说,他还能活着回来。
他不想自己哪天倒在战场上的时候,还留下一堆的遗憾,他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渴望着想要拥有一个人。
东阳西归眼里有着太过深沉的感情,他在压抑,克制,可子桑倾依然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波涛汹涌,那份感情凶猛得子桑倾呼吸一窒,连忙敛下眸不去与东阳西归对视。
她一直都懂,可她到现在也无法接受。
“不是我在逃避,是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子桑倾紧捧着摄像机的双手,微微松了一松,她依旧敛着眸,清清冷冷的淡声道。
“所以,只要你爷爷、爸爸、妈妈都同意,你就是我的……对么?”东阳西归的头微低了一低,鼻尖都碰到子桑倾的鼻尖了,他眼里洋溢着绝对的自信。
子桑倾冰瞳又微闪了一下,她记得这件事以前和东阳西归讨论过的。
就算子桑倾微微敛着双眸,东阳西归也看到了她闪烁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的他,嘴角牵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一向冰冷的冷眸都暖得微微弯起。
他就知道会有收获,子桑倾这次的沉默,比之前的果断回绝与敷衍进步多了。
“滚!”子桑倾冰瞳一掀,看到东阳西归竟然在偷偷取笑她时,她气得右手抓着摄像机,就毫不犹豫的砸向东阳西归的头盔。
‘哐!’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子桑倾并没有很用力砸,寂静的黑夜中,刺耳声响倒也不至于太大声,山谷里的人是绝对听不到的。
但这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却惊动了一直没发现两人异常的牧阳。
牧阳立马侧头,肖顺也跟着侧眸看去,只见摄像机和东阳西归戴在头上的头盔,紧紧靠在一起,子桑倾从右往左的一砸之下,把鼻尖贴她鼻尖的东阳西归,给砸得从她上方移开,直接砸回他趴着的地方。
“哇塞!队长想偷亲,结果被子桑倾及时发现,并且狠狠地砸了回来?”牧阳看着乖乖趴回原味的东阳西归,惊得眼睛瞬间大睁,刚刚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东阳西归鼻尖都贴上去了。
“……也许是吧。”趁东阳西归还没抬头看向他们时,肖顺有些可惜的回了牧阳一句,他还以为有现场热吻可以看。
“……是不是女兵都这么彪悍?我看我还是别在部队找对象了,连亲都不让亲,这有什么意思呀!”越过肖顺和东阳西归,牧阳看着子桑倾抓在手里的摄像机,那颗蠢蠢欲动的思春小心脏,突然就有些退缩。
他们队长对子桑倾那么好,子桑倾还这么的……怎么说,这么的不懂情趣,他还是别找女兵好了,免得到时步东阳西归的后尘。
肖顺和牧阳的对话很小声,但东阳西归还是听到了,被一相机砸回来的他,缓缓抬起头,无奈的看着子桑倾,有些不满但更多是宠溺的轻声道:“我形象都被你给毁了。”
“活该!”子桑倾自然也听到的牧阳对象言论,但依然不能改变她对东阳西归的态度,只见她冰瞳斜斜一瞪,侧身一翻就背对着东阳西归,捣鼓起东阳西归拿给她玩的摄像机。
漫天暗淡的星光中,子桑倾所在的海拔一千米多的高山对面,是一座海拔七百米左右的山头。
凌晨一点二十分,北野修带着月白、雨果·贝克,正偷偷摸摸的爬在海拔七百多米的山腰上,他们想爬上高处,先侦察一番山谷钻矿的情况。
月白本来提议,他们爬海拔一千多米那座高山的,但北野修嫌太高了,他们便爬了这座稍微矮一点的山头。
从海拔一千多米的山顶往下俯视,不但能看到山谷的全貌,还是能看到海拔七百多米的山顶的全貌,关于这一点,北野修三人都知道。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顶上,有四个人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们现身。
“哎呀,累死我了!”月白背着一个几十斤重的背包,当他终于爬上山顶时,他站在山沿,叉着腰就喘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