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处就翻脸,谁都说不过去。何况,这两兄弟自小不合,只要他稍有动作,也不足忧虑。说来也是蠢,兄弟一文一武,德妃一个后宫女人,只会私心作怪,事事不安分。若非内里不合,哪里还有今日光景?
八贝勒笑意愈发添上,嘴角点点勾起,盛在日光之下,很是暖人。
九贝子隐有料到自己气愤,引得八贝勒勾起陈年心病,讷讷的也不在说话了。
若不是汗阿玛偏见,几番让八哥在朝中失势,他们何成需要依靠十四这个小子铸成大业?何况这小子狂妄,他总觉得不能尽然掌握,总是个祸害!好在八哥总是诚心相待,还算笼络成功。
九贝子性情不若雍亲王有所克制,故而让人觉得有些乖张难料。敦郡王在一侧看着,回头一叠摞的大军,看得他哈欠连天。
三人鼎立的等着雍亲王离开,十四阿哥却是笑道,“记得小四嫂的兄长是那个和汗阿玛请命,去了站前的军机处散秩大臣?”
雍亲王不料十四阿哥记得这个,点头应道,“求了汗阿玛三回,后来烦了就让他去了。”
“这人也妙。英勇好战,还很是厉害。放心吧,我与他同战,定能凯旋归来。四哥说一声,叫小四嫂不必担心。”十四阿哥提起前线,整个人眉飞色舞,跃跃欲试,很是高兴。
十四弟朝气英发,却免不得想起十三弟。骑马都会引起脚病,十分不适。十三弟咬牙忍痛办差,汗阿玛也才不咸不淡的让太医去诊治,岂不心寒?
雍亲王心里出了神,但面上难得的笑了。至于武有志,他的性子可不能是十四阿哥以为的那样,还让人披拂照顾。只是雍亲王不提这个,嘴里叮嘱战场凶险,要礼贤下士多和身经百战的各将探讨。西藏环境不同,雍亲王实在担心,叨叨不知其烦的说了许多。
十四阿哥看的出神,总觉得雍亲王和德妃很是相似。只是德妃眼里尽是宠溺,看他依旧是稚子,神色间尽是骄傲。雍亲王却总给人不冷不热,漫不经心的。说起人的时候,却十分细致,不会有太多的情绪,看的深不过是眼底深处的一点暖意。
是性情低调,还是情分浅薄?
十四想的多,雍亲王又说个不停,八贝勒抬头看了时辰,九贝子便上前去,看得敦郡王呵呵笑。
雍亲王并不恼,对于九贝子这个先锋视若无睹,又来回叮嘱两句,自己先抬头定眼望着十四须臾,这才离去。
九贝子不由嗤笑,“还说四哥多冷清的人,看这勾动姑娘的手段耍的炉火纯青,也不看看什么场面!”
十四阿哥当即扭了眉头,看着九贝子,神色晦暗。
八贝勒见此暗叫不好,连忙盯了九贝子一眼,“乱说的什么,整日里嬉笑,没有兄长模样,四哥和十四嫡亲,多说两句传道经验你还不乐意。”
九贝子不咸不淡的给十四阿哥笑话两句,就算过去了。
兄弟什么脾气,十四阿哥自己也清楚。八贝勒说着话,十四阿哥目光眺远,只见到雍亲王去了自己副将处。
十四阿哥没多遮掩动作,九贝子阴测测的笑了。等你离了京,这点浅薄的兄弟情也该淹没。与至高皇权而言,谁都知道该选什么!
由康熙主持,十四阿哥册封大将军,送行出兵的队伍浩浩荡荡。禾青站在翼楼之上,只能依稀看到军队,也是豪气万丈。
听弘昫曾说,布库课上十四阿哥总是最活跃的。人不大,就开始和布库谙达比试。从武而言,十四阿哥很有天赋,又厚积薄发,可想这回是完了夙愿。
再深的,禾青就不去想了。
雍亲王一身戎服回府,叫奴才和禾青回了话后,自己和四福晋关上门说了许久的话,并留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