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出了门,看着缓步等着她们的弘昫,“三爷可是要回去?”
“还有些事,就不回去了。”弘昫踱步慢行,看了纳喇氏一眼。
瓜尔佳氏心领神会,就跟着弘昫走出了钟粹宫,便福身道,“宅院庶务颇多,眼见着月下就要开衙立府,既然三爷有正经事要忙,那我就不送了。”
弘昫略有些恍然,指腹摩挲着摇头道,“倒是爷忘了。”
瓜尔佳氏莞尔,不语。
“即使如此,你也斟酌行事,叫谙达嬷嬷跟着些,莫要太过操忙。”
瓜尔佳氏又福身,“省得了,三爷也是。底下奴才若有笨拙的,让谙达多管教些,莫要气着身子。”
纳喇氏怔忪的跟在身后,听着两人一言一语的,虽是简单关怀,却有着谁都掺和不进去的自然,料想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弘昫背过身来的时候,就见着纳喇氏这幅呆愣的模样,略有些无语。
刘氏让春分端着玉佛出了宫门,不想弘昫正在门口堵着纳喇氏,略吃惊的请安,问道,“端贝勒金安,侧福晋金安,不知贝勒福晋在何处?”
弘昫眼眸顺着刘氏身后看去,了然的指道,“回去准备出府之事,刘姑姑去正好帮一帮,免得她慌忙出了纰漏。”若有个哪里不对让人笑话,瓜尔佳氏的性子事后定是耿耿于怀,对自己懊恼气怒也是有的。
刘氏笑着应了。
纳喇氏侧着头,打量着春分手里装好的礼,虽瞧不出是什么,她却有些不安的揪了揪袖口。
虽然众人待她好,但今日种种一看都太过客气。更重要的是,为何三爷要问她的果香?纳喇氏想着,竟是冒了冷汗。
第219章 弘昐过继弘昰归
</script>禾青出宫没多久,弘昐就被雍正御笔亲注过继改为廉亲王之子,彼时李氏甚至因为失势,暗地里早被皇后打压欺负,日子过得还不如宋氏轻快。
   此等行为,几乎与圣祖二废立太子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弘昐,那几乎就是雍正对他的失望和扔弃。若说心里没有想法,定然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当年十七阿哥胤禄过继庄亲王的情形,弘昐此番也自然地被剥夺了争权的资格。在原来兄弟面前低了一头,面对雍正,也不能再如原来那般关上门,唤一声汗阿玛。
   有了差落,那些高高在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心思也自然埋没殆尽。苦头,多得是在后面等着。须知人心隔肚皮,何况廉亲王后院冷清可怜,至今也因当年圣祖强硬插手,这才留下了庶福晋之子弘旺。虽是庶子,却也廉亲王府的独子,自来有廉亲王的孜孜教诲,世子之位唾手可得。弘昐里外不得好,只怕皮肉也很难保存干净。
   此番禾青看着手里的家书,恨得眉头的竖了起来,声色也尖锐了起来,“这孩子真是不听话!”
   每回弘昰的家书送来,禾青都会喜不自胜,再殷切的收起来。这样失了从容身份的表现,实在是多年难见。三儿眼皮子跳了跳,恨不得近身去看个明白。
   实际上,三儿也并没费什么功夫。只见禾青气恼的挥袖,两三张的信纸就这么飘洒开来,三儿上前捡到手里,不着眼的瞥了几下。字很多,弘昰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习字都极爱草书,潦草自有一派,三儿瞧得很是费劲,看得腰板都跟着勾了下去。
   刘氏瞪了过去,太明显了。好在禾青自顾不过来,也没注意三儿这幅作态,刘氏上前给禾青抚着身子,“主子气什么,值当这样恼怒?六爷毕竟年轻,在外行走又诸多危险,若是哪里不周全的,也还要主子耐心提点才是。”
   说到这个就生气,禾青脸都红了,当下气得手就往一侧的矮几上狠狠的拍了三下。一声比一声有劲,茶碗敲着矮几哐哐脆声,“他不听话,我还提点什么?啊!”
   三儿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忙把信纸搁在一处,上前给禾青递了茶,温言细语的顺着禾青,很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