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小姐,小人全认了!是小人所做,与小人家人全无任何关系,小人但求速死!”
柳国公不可见的缓出一口气儿。
盛明珠正欲开口,柳国公却怕夜长梦多。只一个眼色,那些府兵很快就围了上来,要请这些不速之客出门儿,灰衣将几位小姐挡在身后,免得被人磕碰。
“我与宋姐姐差点死在柳家手下,怎么?却不给个交代吗?”
“一个黄毛丫头,便是我岁数零头都不及。怎生的跑我面前大呼小叫!是要老身给你个交代吗?”
盛明珠只觉得天下老太太都这般不讲道理。只怕今儿个她们一离开,这李富贵就是是要死在这里,也是个死无对证。她来便是要出其不意,又怎么肯轻易离开。
可到底双拳难敌四守,被府兵门团团围着。柳家便是欺负她们两个女儿家,如今开始胡搅蛮缠起来。盛明珠从腰间抽出那几张纸,也不强留在柳府中,很快到了门外,灰衣也搬了她的专椅到门外。
宋瑜有些忧心。
盛明珠将纸递给灰衣,“大声的念出来,我倒要看看,柳家这张脸还要不要?”
柳至然早在混乱一团中理不清思绪,但到底重要的点还是摸清楚了。柳飞蓉放毒蛇,竟意图谋害盛三小姐,这可不是小事,尤其当中竟还牵扯到了宋家。他如今已在朝为官,便上前一步。
“祖父,事情如今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盛家小姐想要一个说法,何不正大光明调查,若妹妹被人陷害——”他还未说完就被柳国公狠狠瞪了一眼,正欲再说。却被闫氏拉了一把,她摇了摇头。
示意儿子莫再说下去。
可外面的盛明珠戏本子早已写好,又怎么会只唱一半儿便下台。
“三年前郑氏与一双子女共同外出。路遇一妇人,模样甚美,柳飞池见色起意。那妇人已经嫁人,腹中还有骨肉,强迫不成后妇人沉水自尽。柳家妄图平息事端,给其家人五百两。柳飞池却将妇人丈夫双腿打断,赶出京城。一家人无以为生,家中老父老母因失了儿子照顾,饥寒而死。”
“两年前某地知县入京述职考核。因在宴会上无意开罪柳飞蓉,被以热水浇灌口鼻。又被浸入寒潭,家去之后便重病沉疴。其父欲讨回公道,却被柳家只手遮天。”
“一年前柳家姨娘郑氏娘家抢占京中闻柳街一布庄……”
灰衣是练武之人,使了劲儿,声若洪钟。不说传遍方圆四里,起码柳家众人听得见,周围街坊百姓也都听的见。柳家人原以为将盛明珠等人敢出来就没事儿,却没料人家完全有备而来。
柳家未应对过这种状况,毕竟以前那些人哪敢以鸡蛋碰石头。
而且他们也从未想过,盛明珠一个姑娘家竟张扬至此——一个庶女她不应该老老实实,龟缩在府中随着姨娘描补绣花吗?!
可如今说再多的都晚了,柳国公爱面子如命,几乎在听到的瞬间就令家中府兵立马开门,不是迎人,而是马上堵住他们的嘴。可就在这时,宋家人连同听到了消息一同赶来的盛谦都到了。
灰衣用平铺直叙的嗓音念完了笔笔另人瞠目结舌的案件。
柳家大门开了,柳国公欲昏厥。再看见宋值身后一群人时他就知道事情无法善了,若是假做昏倒,好歹他也是个国公爷,这些小辈儿以下犯上,自然讨不了好儿。
“柳国公可别晕死过去”,盛明珠手里还有着几册,一笑便全洋洋洒洒上了天,“省得叫旁人以为国公爷听到了家里的丑事儿,被两个孙儿气的昏厥。”
她话说的过份,可柳国公却只能在下人的搀扶中勉力站起来,一时晕也不是。
柳飞池箭步冲上去,将漫天的白纸抓入手中,又撕成碎片。赤红着双目要冲去盛明珠那里,灰衣正要拦着,他却已经被柳至然死死拉住,“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