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昭接过那信,打开一瞧,一双黑眸当即就是一震,紧锁的眉心继而舒展,未过片刻,又是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侯爷,睿王他”赵云平有些不解,想不出睿王会有何事传书于此。
梁泊昭收起了信,声线已是变得低沉;“信上说,再过两日,他便会将香儿送到北疆。”
赵云平大惊;“夫人怎会与他在一起?”
梁泊昭攥紧了信纸,想起凝香这一路的苦楚,眸底有痛愧之色深不见底,几乎是从齿间挤出了一句话来:“是神鹰国的人。”
“他们从侯府劫走了香儿,睿王奉命追寻,这才将香儿救回。”
赵云平亦是恨然,“夫人有孕在身,不知腹中孩儿”
“睿王在信上说,孩子暂且无事,香儿已经快到产期,”说到这里,梁泊昭心头一震,即刻吩咐道;“速去命人请几个稳妥的产婆过来。”
赵云平拱手称是,临去前,却又是言道;“不知侯爷现下,还要不要出营?”
梁泊昭直到此时,脸上才噙了一点点的笑意,只对着帐外一指,示意赵云平出去,见他展颜,赵云平也是一笑,匆匆走出了帐子。
袁子阔掀开车帘,就见凝香伏在软枕上,睡得正香。
他看着微觉哑然,见她额前散落了几缕发丝,衬着那脸庞白如凝脂,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抬起手来,欲为她将发丝捋好。却在指尖即将碰到女子的肌肤时,生生停在了那里。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终是收回了手,将帘子复又搁下。
凝香这一睡,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醒。
顾忌着她的身孕,马车走的极慢,凝香掀开车帘,看向前面的袁子阔,她动了动唇,唤了一声;“王爷。”
她的声音很低,可袁子阔却还是听见了,他调转了马头,驰道凝香面前,温言道;“夫人醒了?”
凝香对着四周望去,只觉黄沙遍野,看不到尽头。
“咱们,已经到了北疆?”
袁子阔颔首,向着前方指去;“夫人请看,过了沙坡胡,便是我大齐驻扎的营地,侯爷如今便守在那里。”
凝香打起了精神,向着袁子阔手指的方向望去,无奈除了满目荒凉,仍是什么也瞧不见,她不敢去问睿王,还有多久才能见到梁泊昭,只无声的张望着,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块地方,竟是痴了一般。
袁子阔轻咳,方将凝香的心神给拉了回来,凝香面色微红,只觉得让袁子阔看了笑话,遂是掩下眸子,不说话了。
袁子阔骑着马,伴在马车旁,走了一阵后,又是开口道;“有一事,应当让夫人知晓。”
“王爷请说。”凝香坐直了身子,小手紧紧扶着门框。
袁子阔看了她一眼,道;“永宁公主已在数月前,以监军为名与定北侯大军一道赶到了北疆,此时,怕是也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