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直接反问:“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江临想了想,道:“也对,大哥当然不会去,可是我,万一太子主动向圣人提出来呢?”
薛朗道:“不怕,我手头还有许多紧要的事儿,与这些事儿相比,把我调去东宫简直是大材小用,浪费人才。”
薛朗难得有这般不谦虚的时候,江临不由被逗笑,笑完,叹了口气:“太子今日言行好生叫人失望,此地乃苇泽关,饮宴之处乃是公主府,我等皆是公主殿下之部属,当着我等之面,如此轻慢公主岂不是看不起我等?”
薛朗也叹:“可惜没灌醉他!”
两兄弟皆露出遗憾的表情。
江临道:“虽然冒昧,但是,前有秦王,再有今日太子之表现……”
江临顿了顿,续道:“太子、秦王与公主乃是一母同胞,秦王重情重义,太子……啧啧!”
江临没再说,薛朗自然懂他未尽之语,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不爽——
平阳公主是他们的主上,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反而为人周到细致,薛朗和江临在她府中出仕,从没有什么被慢待的地方。两人对这位睿智英明的公主殿下,心中皆敬佩已极。
但就是他们敬佩的主上,今日竟然被太子这般慢待……真正的忠直之士,对这种情况都不可能视而不见,心里不可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想来大家都对太子的言行感到失望和生气!
江临挠挠头:“大哥,我们就要跟着个公主回长安也,今后……当如何自处?”
薛朗想也不想的道:“当然是跟着公主!公主如何,我们便如何!阿临,我们是从平阳公主府出来的,做人当不忘本。”
江临道:“小弟当然知道做人不能忘本,然则,公主回长安后不知还会不会领兵?如小弟这般,不知会如何安排?实话告知大哥,如果公主不再领兵,小弟也不会再在军中,还不如给大哥做个护卫!”
薛朗略作沉吟后,道:“此事确实需要考虑,你如今已是有妻室的人,需要做些长远的打算,再不能像孤身一人时那般随性,如今你也是有家庭负担的人了!”
江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薛朗想了想,道:“太子、秦王、齐王与公主,皆是太穆皇后所生,乃是圣人之嫡子女,每个人的行事风格与脾性皆不相同。今日只有我们兄弟俩儿,说给你听一听,再做决断也不迟。”
江临点点头。
薛朗想了想,道:“各人行事、性情如何,我不好说,且以一事举例吧。如果有一天,有人向主上告发,说你有不臣之心。太子、秦王、齐王、公主,四人的处置方法,也会各不相同。”
“有何不同之处?”
江临好奇的望着薛朗。
薛朗道:“如若是平阳公主,她定会不动声色的稳住你,然后再派人细细调查求证,如若确有其事,肯定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必中,不让让你有反击、复起之机会,不会冤枉一人,也不会放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