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军官的报告,瓦连金还以为对方说错了,连忙纠正对方道:‘应该是阻击,而不是伏击吧?’
没想到军官着急地回答说:‘没错的,师长同志,绝对没错!进攻我们团的敌人,是从两侧森林里冲出来的,团长说绝对不是我们追击的那支部队。’
瓦连金听到军官如此肯定地回答,立即发作起来:‘那你还愣着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告诉你们团长,要用最快的动作,抢占公路两侧有利地形,抢到多少算多少!’
军官答应着,上了摩托车返回了正在激战的地段。
而瓦连金则将师指挥部的一帮人着急到面前,对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根据前卫团的报告,他们遭到了来自公路两侧森林里的德军伏击,如今正在和敌人进行着激战。’
师政委听完瓦连金的话以后,想了想,然后说道:‘师长同志,会不会是德军断后的部队,被先头团误会是别的部队了?’
‘不会,绝对不会。’瓦连金为先头团的团长辩解说:‘先头团的团长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可是,师长同志。’师参谋长接着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追击敌人,还是停下来先消灭了这股伏击我们的敌人?’
没等瓦连金说完,师政委便接着说道:‘我主张,还是继续追击逃敌,至于伏击我们的敌人,留下一个团对付他们就可以了。’
瓦连金听到自己的政委这么说,不禁有些急了,他说:‘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怀疑我们已落进了敌人的圈套,如果不立即将部队就地展开进行防御的话,我担心部队也许会遭受到巨大损失的。’
对于瓦连金的这种担心,师政委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师长同志,您多虑了。伏击先头团的不过是德军的小股部队,其目地就是为了打乱我们的进攻步骤,以掩护落荒而逃的部队逃回到卡林科维奇,我们可不能上德军的这个当哦。’
“政委同志,”瓦连金着急说:‘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了。如果再拖延下去,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空中便传来了一阵尖啸声,没等他们做出反应,便有成片的炮弹落在公路上的行军队伍中,连续的爆炸,崩起冲天的火球,将行军队列炸得四分五裂。如果在平时,这些战士肯定能做出快速的反应,可是现在,经过两天的长途行军,和一夜的恶战之后,从体力到精神无不萎顿的他们,又如何能快速地反应过来。可就算他们再快,又如何能快过早已准备妥当的敌军的动作和飞来的炮弹。……
瓦连金出于求生的本能,在第一颗炮弹炸响的同时,他就扑倒在地。等炮击结束,公路两侧的森林里,便冒出了黑压压的敌军身影。出于求生的本能,幸存的战士们扑进了身边的弹坑,用最快的速度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随后公路的两侧便响起了整齐的排枪声,之所以用排枪这种看似稍显浪费时间的办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战士们在炮击刚结束时还有些慌乱,又是在遭到突然袭击的情况下就难免会紧张,与其胡乱的放枪,反倒不如用排枪去杀伤敌军的效果更好一些,也可以为机枪火力的建立争取更多的时间。……”
阿赫罗梅耶夫足足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将瓦连金电报上的内容讲完。巴托夫等他说完后,咧嘴笑了笑,然后调侃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您手下的这位少校口才真不错,居然能把枯燥的电报内容,说得这么精彩。把他让给我怎么样,我可以让他到团里去当政委,正好给他一个发挥他口才的机会。”
“巴托夫将军,”奇斯佳科夫也许担心我会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巴托夫的请求,便主动帮我解围,他礼貌地对巴托夫说道:“请您原谅,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是我们的作战处长,对于我们来说,他是不可缺少的。”
“好吧好吧,奇斯佳科夫将军。”巴托夫笑了笑,“要知道我们如今正在并肩作战,但谈到干部的交流问题时,我感觉我们好像一下就成为了敌对的双方。”
“巴托夫将军,”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不出来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的话,巴托夫和奇斯佳科夫两人没准心里都会犯嘀咕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指挥员,早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师参谋长,现在又是集团军的作战处长。对于他的使用,我一向是非常慎重的,始终都把他放在适当的位置……”
“好了,奥夏宁娜同志,我只是和你们开一个玩笑。”巴托夫调侃地说道:“结果瞧瞧您和奇斯佳科夫将军两个人都当真了。”
“对了,巴托夫将军。”我看到奇斯佳科夫放在桌上的那叠电报,忽然想起了联络官的事情,连忙问巴托夫:“您的部下和前线的联络官联系上了吗?”
“暂时还没有。”巴托夫在说完这句话以后,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派他去的是第96步兵师,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连该师的师部在什么地方都没有找到,我估计他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