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拉开一半,手被陆繁握住了。
倪简转过头。
陆繁的眼极深,黑且沉。
他紧紧抿着唇,与她对视很久。
倪简感觉到他有话要说。
但他的目光太复杂,她看不出他想说什么。
半晌,陆繁动了动唇瓣,低缓地说:“你待着,我去。”
“不用了。”倪简说,“你去做你的事。”
她低了低头,示意他松手,但陆繁没动。
他攥着她,认真地说:“这就是我的事。”
倪简眸光微动,定定看了他一会,别开眼,笑了笑,“你一说,还真是。”
事后给女人买药,的确是男人常做的事。
倪简说这话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她的语气很平淡,眼神亦如此。
但陆繁受不了。
她的云淡风轻最是伤人。
仿佛这些事在她心里一点儿重量也不占,她跟他睡也就只是跟他睡,其他的,都没入她的心。
倪简发觉陆繁的目光越来越沉滞,隐约的,还有了一丝阴郁,以及若有若无的动荡不安。
这不是他该有的东西。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坚定的、明亮的,像山一样,不会彷徨,不会怯懦。
他比她活得清明,活得稳。
他不该是这样的。
倪简眨了眨眼,眸光冷定:“你怎么了?”
陆繁没出声。
倪简用力把手抽出来,陆繁又捉住,倪简发了狠,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