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姆森也不加以理会,便转身准备离去,结果工程师的呻唤声骤然大起来,希望引起注意,“尊贵的剑术教习官,请问大公阁下有无释放我的命令——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已被放去,马上这位守捉官也要得到优待,只有我的......”
这话倒是引起了布兰姆森的注意,他便上前,对着工程师很亲切地问到,“你的腿伤如何了?”
“已经可以用拐杖自由活动了,这段时间得到各位的照顾,特别是格拉纳爱医师,感谢她的精心医治,上帝保佑她,虽然她是不吃发酵过的面饼的。”萨穆埃尔法敏捷地在胸前画个十字,对着布兰姆森背后那名很温柔微笑着的穿着罩袍的女医师说到。
于是布兰姆森回头,对格拉纳爱问到,“他的腿伤真的好了?”格拉纳爱耸耸肩膀,还是笑着不说话,表示剑术教习官可以自己去查验。于是布兰姆森走到了榻前。
接着工程师惨叫了声——布兰姆森抡起了剑柄,狠狠在他的腿上砸了几下,这种瘆人的喊声,把外面把守的士兵都吓得走入进来。
“主怜悯我,我的骨头,我的骨头,好像又裂开了......”萨穆埃尔法黄豆般大小的冷汗,和鼻涕和眼泪“哗”一下全都渗出来。
“胡说什么伤好了,你的腿伤还需要继续治疗,交给格拉纳爱好了。我们大连队是最仁义的,不会在这个时刻抛弃你,带他一并渡海!”布兰姆森遗憾地如此说到,接着对女医师使了个眼色(这是高文事先下达的命令,不可以把工程师放走),便走出去了。
萨穆埃尔法欲哭无泪,伸出手来,对着剑术教习官的背影,这时候格拉纳爱走过来,握住了工程师的手,伴随着温柔的声音,“是这里痛吗?”她的另外手,握住了工程师的腿。
“没事,没事,好了不少。”
于是女医师,回头继续对他微笑了下,忽然让萨穆埃尔法觉得继续跟着大连队也是蛮不错的,但愿也情愿这女医师能治疗照顾他一辈子。
走出营帐口的布兰姆森,对着外面看去,在圣乔治海峡上,大连队派遣出来的援军,都坐着自先前色雷斯河,一直用人力和畜力拖曳到海滨这边来的“斯拉夫船”,它们有的用树条藤条编织,有的是用大树的树干直接挖空,而后增设了护板和船桨,上面也有单桅与风帆,是无法进入大洋作战的,但是应付这种距离的海峡,还是足够的——每艘船上只能坐大约三十人,士兵同时兼任桨手,在海面上竞相前进,朝着对岸而去,“前去救援信徒们!”
“对着皇宫的方向,点燃烽火——有大批朝圣者无视陛下的谕令,开始渡海。”尼科米底亚港湾要塞里的守军,看到这个情景,下达了指令,接着几个岛屿上的告警烽火陆续点起,察尔西顿、金角湾在短时间内,也接到了如此讯号。
这时候,安娜刚从林间小屋里慵懒的梦中醒转过来,就看到高文带着胡茬的脸,正对着自己。“大蛮子......”安娜急忙把毯子拉了下。
“可以起来了,我们赶快出发,整个都城都是告警的烽火,大约我的大连队已经渡海,你我得走别的路径,与他们会合。”说完,高文就急忙去拾掇房间内的细软,就像是逃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