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希蒙德眨眨眼睛,爬到了新博希蒙德那里,接着伸出手指,咬牙从其上,拔下了始终戴在那里的戒指,这玩意闪着微弱但美丽的光芒,在博希蒙德的指间转动了两下,“母亲啊,在地狱里帮衬帮衬你的儿子吧......”接着戒指被交到了他的突厥军仆手里,再摆到了从黑暗塔楼窗户上垂下的绳索绞盘当中,一下下拉了上去。
“快点,快点......”旁边的坦克雷德,抬起身躯,看到举着火把的巡逻队,好像开始折返了方向,重新朝着这边塔楼走过来,不由得用剑鞘的末端不断焦躁地击打着脚下。
后面,所有的骑士和军士们,有的慢慢逼近着爬到,有的还在逡巡当中,但所有人焦灼的目光,都盯着博希蒙德爵爷戒指被收进去的那所塔楼。
轻微声响,众人吓得朝后退了些许,城头的暗影里,一面用藤蔓和绳索编织的软梯被抛出了雉堞垛口,顺着墙壁垂了下来,带着上面的声音,“快点爬上来,马上巡逻队要来了,你们得起码上来五十个人。”
“爵爷我先上。”新博希蒙德急于在基督徒面前展示自己的忠忱,便将弯刀插在背后,第一个拽住了软梯的末梢,晃晃悠悠地爬了上去,风是如此暴烈,让人都觉得软梯上的新博希蒙德要被刮坠下来般。
“舅父我跟......”忽然,博希蒙德拉着了同样跃跃欲试的外甥,把坦克雷德推到了自己身后去——代替他的,是几名诺曼军士接着爬了上去。瞬间,其他爵爷的属下都纷纷从黑影处走出来,也都朝着软梯的方向迅速靠拢,脚步声猛然急促起来,和每个人的心脏相呼应着。
大约三分钟后,高文、安德奥达特、莱特也都翻过了一人高的拒马墙,靠在了罗塞伦塔的墙壁下,在他们的旁边,是同样姿势的二十名老兵,其余的八十名老兵,布兰姆森带着,则全都伏低背靠在拒马墙的那侧,准备接应——或是接应进攻,或是接应逃走。
事先,高文和几位商议过了——爬梯子上去,第一轮二十个人足够了,多人反倒会误事。
死的夜,狂的风,莱特抓抓后面的砖石,看看是否牢靠,接着就举起携带的小镐,在其上连续击打了七下。
这声音在大风里显得有些薄弱。
但没一会儿,有人也从塔楼的中间层射击口里探出头来,喊了句“约翰.奥克希尔特”。
而这大牧首的名字,正好是约定好的接头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