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面的情况很有趣:数千突厥攻坚队伍列队,在摧毁子墙和拒马枪后,逼近本体城垣,先是欢呼,接着看到系胸带墙横在面前,立刻又傻了眼,这玩意儿要怎么对付?
而城门塔上的吉麦吉斯人,则是摩拳擦掌,各自坚守岗位,也沉默地看着城下列阵的突厥人,心想你们怎么还不攻来?
有点疲累的高文,则将剑刃重新往地上一插,双手握着剑柄,就在城门塔里坐定下来,大有和整个营垒共存亡的精神气在里面。
其后别营当中,数千被圈禁监察起来的新月教劳役者,也都人挨人肩并肩,呜哩哇啦地开始朝拜诵经起来,看守的士兵有懂撒拉森语的,就不满地手持武器大喝,叫他们安静下来,带头诵经的,就举着双手说我们是为了美好的和平而在祈祷,愿安条克永远没有战争。
最后,还是在后面压阵攻坚的阿马萨将军清醒些,对着他身旁高耸的木槛塔喊到,“你们发布旗帜命令,叫前面的所有士兵,分为两部,一部使用云梯攀爬,别管那个古怪的墙,猛攻对方城门塔的两侧;另外部,选择对方营垒的侧角,在抛石机的掩护下,也攻上去!”
木槛塔上的波斯人领命,即刻挥动了旗语。
轰然声当中,最前战线上的突厥士兵,都高声呐喊着,舍弃了刚才还发挥奇效的攻城车辆(严格来说,这群昂贵而费时费力的器械只是平毁了些廉价的土墙,但却完全被高文的系胸带,不,是系胸带墙给无形废掉了),潮水般举着斧头、长矛、盾牌,争先恐后扛着云梯,朝着奥龙特斯营垒的城垣扑来,其喊声和脚步声,简直震得城门塔内浮灰下扬,落得高文满头都是,大公爵便一边用手掸着,一边咕噜抱怨。
整个营垒正面的墙,毫无疑问是以城门塔为中核的,而城门塔和平常规制并无二致:两座大塔,中间夹着城门,上面有相通的战道和平头墙,其上有严阵以待的士兵据守。
“叠起盾牌。”当跑步攻到墙下的突厥人仰头,看到奥龙特斯营垒高高平头墙上,射击口里开始露出弩机黑乎乎的铁蹬环时(这个部件位于弩机的头部),便纷纷喊叫起来,一阵呱噪声里,他们很完美地将无数鳞片般的圆盾,举起遮挡在自己的帽盔和头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