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卡贝阿米娅又急又羞,挥着金手,“那您告诉我怎么才会不犯蠢!”
“配合民军,死守住米利奥塞法隆要害隘口和水源地,防备帝国骑兵的抄断,而后大胆凭借契丹火守下去,等着我和高文的策应。”安娜说着,坐在急速前行的肩舆上,对两位伴行的御墨官说,“布雷努斯我多少了解他的性格,是不会如此铁腕冷酷,而下令军队士兵随意杀害行商的,如此霹雳手段的只可能是我的父亲,父亲是要扫荡清剿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在策略上,他是故意放出风来,将南方军交给布雷努斯,实则是自己亲自督帅,因为现在的局势米利奥塞法隆这个要地,价值要比科尼雅还要高,父亲不会将指挥职务交给外人的——占取此处,父亲便能将塞琉西亚和科尼雅成功分割开来,而后便能从容先灭吉利基,再灭我们。”
“唉!”骑在大骡子上的阿格妮丝心中猛惊,她回首看着人流蜿蜒的穆特河谷,其上刚刚雨过天晴,云层柔和地铺散开来,但阵阵料峭的风,还是朝着北方刮去,让人觉得有些寒冷砭骨,“难道真的到塞琉西亚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伊苏里亚崎岖的山区内,到处都是不堪快走的山路,被无数遮挡阳光和巨石和灌木林分割的零零碎碎,在两片高原湖泊间狭窄地段,拜占庭帝国的大军正在跋涉前行,但是他们人数根本不止对外宣称的那样:布雷努斯的南方军五千人。而是足足有一万两千名精锐士兵,队形足足能横亘近十个古里,但在这样的道路间却弯曲得如同支大蜈蚣般,后队隔着山头能看到最前卫的士兵,尖兵们正扛着带小旗的长矛,分散着站在嶙峋的山岩上不断指挥着所属队伍的前行方向。
这支大军居中的全是披着扎甲蒙着紫色、蓝色披风的瓦兰吉亚卫队,手里所举的战斧密密麻麻,这根本不可能是布雷努斯的队伍——只可能是阿莱克修斯.科穆宁的,所以现在这位皇帝正骑在瓦良格、撒克逊、丹麦佣兵们簇拥间,单手扶着腰,虽然有时遭受痔疮的折磨,但皇帝依旧坚守在马鞍上,就像个佩彻涅格牧人那样不离开,“前方湖泊前的草地上,我们的先头骑兵队已经扫荡驱逐了数个伊苏里亚人村落,并且杀死了不少塞琉西亚商人,陛下这样是否有点打草惊蛇了?”跟在皇帝后面的御墨官麦莱斯小心翼翼。
“根据朕的情报,高文的主力应该应约去萨莫萨塔一带,和达尼什蒙德酋长纠缠去了。所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无所谓,朕只需要将这支大军急行个两日两夜,待到米利奥塞法隆时即可。就算高文和吉利基在彼有所准备,但那些可怜的兵力怎么会是朕的对手?”皇帝在马鞍上有点痛苦地欠欠身子,换了个坐姿,但斗志和信心却是高昂的,“传令,叫前面的轻装骑兵和步兵加快速度,在一日后就要于目的地四周抢占地势和水源!”
“遵命陛下!”一名背着号角和喇叭的皇宫年轻侍卫,将系在脖子后的头盔戴上,接着就举着鱼龙旗,哒哒哒地朝着前面山路奔去。
这时候,在米利奥塞法隆前方,一处横亘在几乎垂直弯曲的道路前的山坡上,野营总工程师格迪埃正暴怒无比、卷发披散地站在块天然巨石上,举着图纸指着周边的地势,对民军的军官和信徒长老们语速极快地说到,“这里前方是天然防备敌人攀爬的岩石,还能鸟瞰控制着必经之路。后方有大片的森林,森林和山背处都是可供立营的土壤,马上再修筑道夯土压石的墙壁,将北侧的工事延伸到另外座山谷上,就在这里立营——先不用挖掘壕沟,先顺着山岩边沿立上狗脚木,一部分人去筑墙,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