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最早出现的骑兵,正是高文招揽来的乌古斯义勇骑兵们,因为天气的炎热他们统统脱去了标志性的毡帽和羽翎,光着的脑袋后拖着几根发辫,随风拂动,大部分人索性连铠甲也脱去了,穿着突厥加齐风格的紧身刺绣袍子,背着弓箭和马刀,黑压压地如一群报丧的乌鸦鼓噪着冲向了普鲁萨城。
东墙前临时竖起的营栅后,新军里的火铳手们统统半跪在其后,将射具架在木栅的间隔横梁处,泰提修斯穿着鲜艳的披风骑在马上,站在右翼醒目的指挥位置,对部队喊到,“谨记条令操典不要惊慌,听从我的命令一起射击,火铳过后继以弓箭。敢有胆怯提前施放火铳,惊扰队伍的人一律处死!”
听到大公爵的如此命令后,新军火铳手和箭手都沉稳下来,木栅后一片静默,只剩下火绳的燃烧声音。
而那边乌古斯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迫近,越来越剧烈,他们在最初的过程当中队列看起来是散乱无章的,但在距离新军营栅外大约百余步时,却暴起集合,凭借着优秀的骑术,立刻排成了密集朝前的横队,马头齐齐争先,弓弦拉满如满月,直扑营栅和壕沟而来。
乌古斯人的箭矢如风般自马背上,疾射而来,木栅后骑在马上指挥的泰提修斯当即中了两箭,但都被他精良的锁子甲给挡住了,“射击!”劓鼻将军有点沙哑但决断力十足地劈下佩刀吼起来。
沉着的新军铳手在木栅后,稳稳当当地射出了一波火矢和铅丸。雷霆般的响动后,最前迫近的乌古斯义勇骑兵有数十骑兵顿时坠马死伤,后队也发生剧烈骚乱。
接下来新军的箭手也纷纷上前发箭,猛烈的打击下,乌古斯骑兵们再度轰然散开,扔下一片人马尸体,朝着出发地遁逃而去。
“普鲁萨万岁,皇帝陛下万岁!”许多战场宣教员开始狂热欢呼起来,营栅后和城墙上的新军士兵也都开始摇动旗帜、火铳和其他武器,看着被他们挫败的乌古斯骑兵折返的身影,轰然喝彩。
但泰提修斯却脸色冷峻,拔去了铠甲上的箭矢,“所有人继续坚守营栅,此外告诉梅里塞洛斯,动员城中一切力量和材料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一日后多利拉爱姆城下,布拉纳斯命令将六门轻臼炮推到一线围城线后,一门火熊炮则布设在二线,开始交替轰鸣齐发,大肆破坏多利拉爱姆的城墙。但城中的守兵却格外顽强,他们得到了劳迪西亚鹰塔守军全遭屠戮的消息后,决定不给自己留下退路:所有人集中在一面城墙上,集齐所有的火器和弓弩对下射击,并不断趁着守卫者旅团炮击的间歇,选出死士疯狂出城门突击。
打了整整一天,守兵死伤过半,但还坚守在支离破碎的城墙之上,并且打坏了布拉纳斯的三门轻臼炮,还射杀了两名守卫者旅团的百夫长,“看来只能明日再轰击,打开缺口,和敌人巷战了......”立在对面高阜上督战的布拉纳斯,有些苦恼地想到。
同时,高文的红手旅团和所有骑兵团也开赴到普鲁萨城下,高文派出使节希望泰提修斯仿效布雷努斯那样降服,“此外只要约翰交出皇都,我愿在莫利亚给他保留个公爵领,平安养老。”
“莫利亚本就是帝国法理领地,逆贼高文凭什么拿来僭越?”城中的泰提修斯严词拒绝,并将高文的使节刺瞎右眼,斩下右手,放了回去,“告诉逆贼高文,普鲁萨城有我泰提修斯守卫他是无法逾越半步的!皇帝陛下正调集大军,联络友盟,不日即将大举增援此处,高文你自高原而来,进易退难,不如此刻自动退走还能保全一条性命。如果乔治亚和特拉布宗再蹑你的后防,将悔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