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还是否定了我对你的爱......你认为这样就能光复御座吗?懦夫,懦夫!你的敌人高文可不会如此的卑怯!”玛莲娜抓住那“罪状”,咬牙切齿。
约翰瞅见她可能会撕毁文书,便急忙冲过去,扭住了养母的手,她挣扎着,头发披在额前和目前,成熟诱惑的身躯就那样扭动着,这又让约翰心旌摇晃不已,他是那样迷恋她的肉体,但现在又能怎么办?自己也陷于了绝境,绝不可能再带着她上路,那样等于将母亲指控的罪行不打自招,那么还不如按照心腹阿克塞颇考斯的建议,彻底把罪责推到玛莲娜的身上,再去北方寻找泰提修斯,这也许是唯一可行的道路。
“帮帮我,帮帮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认为我这是在否定。”约翰急切地说着,一面拉住养母脖子上挂着的印章挂饰,企图把它拉到那文书尾端戳住。
摇晃争抢当中,玛莲娜渐渐弱化下来,最终她放弃了反抗,倒在了养子怀中,仍由他把自己的印章盖上了自己的罪状,而后约翰又扯下了养母斗篷系上的象征着首席贵妇身份的徽章纽扣,也与文书一道摆入了铅封匣子当中。
最后一次,玛莲娜摸住了养子的脸颊摩挲着,嘴唇惨白,“好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下去......希望你能最终实现夙愿......”而后她的眼神空洞起来,望着约翰身后的柱廊处,慢慢微笑起来。
那边,柱子后的那片模糊的黑影有些拘谨有些矜持地走出来,一步步,带着点迟疑地靠近了玛莲娜。
约翰有些害怕,他回头顺着玛莲娜的目光望去。
可除去窗户、帷幕,和空荡荡的柱子、地板,却什么都看不见。
“你终于来了,我的罪。终于的,我可以前去火狱赎它了。”玛莲娜却说到。
那黑影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清楚。
是眼角和鼻孔里还流着血迹的君士坦丁幽魂,她真正的骨肉孩子,来找自己的母亲了。
这孩子还是当年被毒死时的那副样子,没有长大,只有脸庞青白,当他靠近玛莲娜时,玛莲娜张开了双臂,带着对现世的绝望,外带对死亡的渴慕。
“母亲,我找到你了,是不是你......”那幽魂好像说出了这句话,有着酸楚,也有着欣喜。
风儿盘旋的空宫里,约翰抱着发冷的养母,她的双臂还在僵直地对着天花板上伸着,没有毒杀也没有刺杀,但就这样失却了性命。
这时阿克塞颇考斯和群士兵跑进来,提醒皇帝赶紧向北逃走,因为加利波利要塞那里局势完全不容乐观——驻守的匈牙利兵想要投降,高文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另外在城东滨海处,高文的另外路兵马已经构筑起前进的兵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