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能俯瞰街道的宅院高墙,突牒似的的露台上,许多乱民将装满火油的陶罐、玻璃瓶用亚麻布重重缠绕,接着挨个点着,火苗呼呼,而后胳膊抡动,当即就有数十个这样的“君士坦丁堡石榴酒”集中抛出,在一片“小心”的凄厉喊声里,砸到了先手的战车之上。
火焰随着碎裂声,顺着无数人的衣甲蔓延开来,最惨的是那辆战车,顿时化为了燃烧的大火炬,很多士兵和乱民浑身冒着火扭打在一起,直到再也不动为止。
突到拱廊里的旅团士兵,帽盔下的容貌都被红色火光照亮,他们怔住了,侧过来看着这一幕,接着仅存的点同情心也如飞灰般湮没,“杀死楼上躲着的老鼠!”
“拖火熊炮来!”
半个时辰后,火熊炮杀气腾腾,在转动着四个实心木轮的台车上,轰隆隆地推到了梅斯大街的十字路口前,那座被烧毁殆尽的战车已被拖走,其余三辆组成个临时炮垒,挡在了这门火熊炮的面前。
而火熊炮的炮口根本不用瞄准,直直照住地仅仅相距一百二十尺外的乱民街垒。
而在这街垒后,一边是圣智大教堂,另一边则是大皇宫。
这会儿红手散兵们已肃清了躲在街边楼宇里的乱民,他们将砍下的头颅掷在其下,并看着下面炮手操控着那门火熊炮。
发炮了,整个梅斯大街两侧的拱廊忽然连续错动了起来,散兵们感到踩在脚下的楼板都在那瞬间弹跳了几下。
巨响连圣约翰大教堂和布拉赫纳宫都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在更远的潘特波普特斯救世主修道院,静静坐在那里的阿莱克修斯之母达拉赛娜,都觉得座椅快要支解开来了,墙壁上的镶嵌画不断有碎片抖落,她抬起了蒙头,伤感地合起了手掌,“吾儿啊,首都已遭到野蛮人的荼毒......”
炮**出道飓风,穿过了炮口直到街垒处一百二十尺间的距离,接着街垒中央如朵璀璨盛开的花,各种碎块四散。
被轰开的街垒巨大豁口处,燃起了熊熊火焰,这时候天空里不断落下不详可怕的火星,大皇宫顶上的天空满是赤红,一切一切都像是末日景象。
见到此,大教堂和大皇宫里的乱民们尖叫着,不断继续朝后退着,就像洞穴遭到水淹火烧的蝼蚁群,但后面哪有归路?
很快火焰平息后,一排排蒙着黑色斗篷,罩着银丝般铠甲的武士,手足都全副武装,持着林立的长戟、斧头、镰刀、砍剑、双锷斩马剑,铁壁般站在彼处,前排的全都盖下青铜假面甲,冷酷杀气外溢。几名系着蓝色披风、悬着勋章的侍从贵族,拔出了佩剑劈下,“陛下的命令,不存怜悯,杀光这群践踏秩序、律法的暴徒!”
轰得声,这群武士们应声齐齐突进起来,他们凭借沉重的铠甲,撞人即倒,逢人就杀......
大赛马场内,三个支队的红手士兵自正门突入,一个支队的红手士兵自后门杀进,数千聚在这里的乱民讨饶无用,尽数遭到屠戮。
傍晚时分,守卫者旅团有两个支队,迂回来堵住了大马球场的出口,三千多逃到这里的乱民再也没法子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