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航还是微笑着,而后捧出个硕大的钮印,“安心,这是我主人送给您的印信,只要你能在合宜时分断了拂菻大皇帝的归路,协助王师取得大捷,这印信就代表日后您的权力所及。”
博希蒙德定睛一看,表示看不懂,最后还是通译告诉他,“上面说,敕封您为富浪.罗刹大纮宇并肩王。”
原来当博希蒙德说自己既不是希腊人也不是法兰克人,而是最强的诺曼人时,便得到了“罗刹”的称呼。
把玩着“纮宇并肩王”的印信,博希蒙德还有些不安和揣度,他问净航说,“照你这么说,皇宋已送过挑战的国书给高文,那么你们到底有多强大?”
“光是七河之地供我们驱使的诸族之士,便不下三十万。”净航底气十足地报出这个数字,把博希蒙德吓得不轻,接着他警惕地看看左右,把头伸在屏风下,和净航靠得非常近,“我领国的人口也就五十万上下......我渴望这种力量,你是担当外交的僧侣,应该可以给我个保障,而不单单是个印信。”
“简单,只要白赫德(净航给博希蒙德取得汉化色彩较浓的名字)殿下能在决战时在高文的背后捅一刀,小僧立即回去禀复大公平王,将基利家(奇里乞亚)、思莲(叙利亚)乃至现在的富浪国(耶路撒冷)和勿斯理(埃及)都赐封于殿下,绝无戏言。”
面对这个光头的诱惑,博希蒙德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口水,“要我提供什么样的信证吗?”
净航翻翻稀疏的眉毛,也上前半步,抵住了烛火下戴着高大缠头巾的博希蒙德,切切地说“其实按照大公平王的想法,还是请白赫德皈依我方比较好。”
什么,皈依!
博希蒙德急忙缩回去,摆着手表示不可以,“方才你所说的景教,应该是那个聂斯托利的异端邪说,我宁愿皈依异教,也不皈依异端——异教王在基督诸国里还有劝悔的机会,而异端只有被集中杀戮的份。”
“那就皈依佛陀好了。佛陀好,我皇宋上下都信这个,只要白赫德殿下您信了佛,就真的和皇宋是一家人了,一笔写不出两个佛字。”净航急忙退而求其次。
听到这话博希蒙德心事重重,说实话就他个人来说信佛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要是如此做的话真的很难回头,并且阵前背叛高文还捅对方一刀,也确实有失道义,安条克君王思前想后,把那头塞鲁基猎犬抱在怀里是摸了又摸,几乎都要把狗头上的毛给摸秃和净航相佛,最后才提出额外的条件:
“你口中的那个拂菻大皇帝高文虽然可恶,但对我还算可以,在战场上背叛他我做不到。不如这样,待到高文出征时,我占据安条克宣布不从,并成为和拂菻平起平坐的帝国君主,替贵方牵制住高文的精锐军力,贵方再趁机击溃他的其他队伍,推进到底格里斯河来,只要降服了伊斯法罕和巴格达两座城市,那么高文就无能为了。”
净航当即大喜,和博希蒙德交换誓书,约定动手的机会,随后并给博希蒙德几颗附赠的定心丸,“小僧而后还要去塞尔柱幼枝的诸国(当指阿勒颇和大马士革的两位突吐施兄弟),同样煽动它们起来反抗伊斯法罕。另外,绿衣大食法帖梅国也是可堪争取的对方,到时候管叫那位拂菻大皇帝插翅也难飞出我们的掌心!”说完,净航得意笑起来,博希蒙德坐在椅子上,也以种复杂的表情配合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