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陛下!”随着这声号令,皇帝威严的目光特意盯住了同样来参战的马克亚尼阿斯,似乎是在特别提醒他,“帝国的军典可是无情的,你此战最好不要莽撞行动。”
马克亚尼阿斯有些惭愧地低下脑袋......
“此外信德土邦敌人很可能亦有战象,大家在打的时候,可以好好摸索对付这种畜生的经验,朕的提议是设拒马蒺藜,再用火器集中射击它。”
遵循了皇帝的号令后,当晚时分城外野营里的红手旅团、守卫者旅团,外带所有精锐骑兵都悄无声息地出发,他们迎着信德军队——由拉纳、马尔瓦两位信德土王,和塔塔总督长官乌拉尔所统率的两万大军而去。
信德大川在夜色里,如同片银色的毯子铺在无边无际黑色的土地,这是个无月的夜晚,四下里都是星星点点的苇塘,都是信德大川溢出来的水制就的,其上飘着飞着各种可怕的蚊虫,士兵们举着用草捆当燃料的火炬来驱散它们,自己则不断保持着纵队,朝马尔卡渡口方向走去。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帝国和皇帝的一场赌博——假若伊斯莱尔抢先渡河,希尔斯坦城的战线很可能垮掉,他们就不得不重返苏尔曼山中,遭逢灭顶之灾;又假如马尔卡地区的信德土邦军战斗力较强,战场上形成胶着,那么他们又将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
苏尔曼山峦里飘过来的乌云,更加重了夜色,但闪电一道道鞭笞下来,带来的鼓荡凉爽的风,让大呼过瘾的士兵们有了死而复生的感觉,他们第一次觉得“毕竟印度是有秋季和冬季的”。
火光里,高文坐下的阿格硫斯,和主人一道走在大队兵马的最前面,它有时候会不慎踏入到苇塘边的淤泥当中,只能将身躯扭来扭去艰苦跋涉,像条受困的鳄鱼,皇帝的铠甲和披风上都沾满了黄色的泥巴,但高文丝毫没有叫苦,当他看到有士兵累得瘫倒在地上后,就抢过他们的武器,交给御营奴仆们扛着,“你们,坐下来是不许可的,继续前进。”皇帝的语气温和,但绝不容忤逆质疑。
同时刻,在印度河对岸的片被丛林环绕的空旷大地上,伽色尼的营地星罗棋布,篝火堆里一群群圣战士兵环绕着木琴,正在吟唱舞蹈着,有的人还互相说着故事,轮班戍守营地。
汗君的营帐内,伊斯莱尔望着地图犹豫会儿,最终还是对自己的阿塔伯格塞尔提兹说到,“先等两到三日,叫乌拉尔他们渡过马尔卡和我会合,另外有三千名廓尔喀佣兵届时也会抵达,到时再渡河一举击败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