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地控诉着:
“你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顾辞渊也轻轻喘了下,抿着唇,轻声笑道:“阿语的事,便是头等大事。”
“可我又没让你、让你这样……”她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只眼神哀怨地幽幽望着。
少年揉了揉她的后脑,将她的长发揉乱,又在她额头处印下一吻,如愿以偿地看到她颤抖着身子,眯着眼睛,惬意道:“好,你没有。”
“……”
这话让她怎么接!她是真的没有!
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都如此强的一个人,绝无可能听不懂她的话,所以他就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姐姐,你别这么看我,好像我是个无耻的浪荡公子。”少年笑着凑近她,鼻尖蹭了蹭她的,笑道,“你该知道,我对你如何,也只这么对你。”
唐时语一下说不出话来,任由他搂抱着,亲亲这,亲亲那,也不反抗。
好在他手上很规矩,自始至终都老老实实地抱着她。
顾辞渊嫌这个姿势待着难受,于是手上用力将人抱起,一路抱到了榻上。
先前连翘已经铺好了被褥,只等她沐浴后就能睡了。
“阿渊,我还没沐浴呢,你别把我放在榻上。”
“不把你放下,让我一直抱着?”顾辞渊坏笑着点点头,“也好。”
唐时语无奈地用手点了点他的脑门,“罢了,你把我放下,去把人叫进来,我要沐浴。”
少年笑着侧了下头,躲开她的手,又在她的手往回缩的时候,飞快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
“……”
他把人堵在榻边又亲昵了会,最后还是被人以“天色太晚该及早歇息”为由,踹出了门。
顾辞渊看着被大力关上的门板,摸了摸撞疼的鼻头,身心愉悦地站在门口吹了个口哨。
转身对上了战战兢兢抱着木桶的连翘,难得地没有吓唬人,和蔼地对着她笑了笑,潇洒离去。
连翘:……更吓人了。
转日清晨,唐时语刚刚起床,还未梳洗,唐时琬就来找她。
不出意料地,又被顾辞渊截了胡。
唐时语没管,她昨夜又睡得很晚,起来后一直在头疼,此时没心情理会外面的两个小崽子争风吃醋吵架拌嘴,她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任由芸香梳妆。
心里却在想另一桩事。
先前她还说要日日为阿渊束发的,只是她一觉醒来都太晚了,阿渊起得早,等她醒了,早就练过武,束好发了。
“唉……”
“姐姐在叹什么气。”
头顶突然传出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你吓我一跳……”她绷直了身子,见是他又放松了下去。
他手扶着膝盖,半弯着腰,担忧地看着她,“头疼?”
唐时语闭上了眼睛,“嗯。”
正巧芸香为她梳完了头发,顾辞渊把人挤走,站到她身后。
手指搭在她的太阳穴上,不清不重地按着。
他常年习武,手指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给她按摩的时候,茧轻轻擦过她细嫩的皮肤,带过一阵战栗。
“你方才为何在叹气?”
“我……说好的承诺,却做不到。”
顾辞渊见她难过,没再舍得追问,怕她更加自责,于是自己琢磨了起来。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思考了片刻,沉吟道:“姐姐不需要想别的事情,只要有一条,做到了就好。”
“什么?”她睁开眼,偏过头看着他。
指尖下的脑袋乱动,脱离了他的掌心,他干脆手扶在她的双肩上,从背后将她半拥在怀里,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一直喜欢我,只喜欢我。”
唐时语怔住了。
她垂下了眼睛,喃喃自语,“阿渊……就这么一个要求吗?”
少年直起身,又把她的脑袋摆正,继续揉着。
“嗯,唯这一件,做到便好。”
唐时语没再说话,她努力克制着悸动,和怎么都压不下去的上扬的嘴角。
顾辞渊眼尖地瞧见,也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