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那只嫩白的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在对方羞窘的眼神里,揣着怀里的宝贝正准备起身。
忽然一阵香风钻入了唐时语的鼻子里。
“你等等。”
她脸色变了变,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少年屁颠屁颠又跑了回来。
唐时语眉头紧皱,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有些单薄。
少年想要去给她拿一件外披,被制止。
“站着别动!”
顾辞渊僵着身子停住,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的心有点慌,面上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沾了血迹的手帕已经被他焚毁,难不成她闻到了什么?
他心虚地摸了摸脖子。
唐时语围着他转了两圈,观他神色,基本可以确定他有事瞒着自己。
她转到他身后时,那股脂粉气变得明显。
女儿家身上的脂粉气,怎么会在阿渊身上闻到,还这么重。
这么浓烈,一定是近距离的接触才会沾染上的。
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怒火。
她抱着肩,脸色沉了下去,“说罢,早上去哪儿了。”
少年无辜地眨着眼睛,没什么底气地开口道:“没去哪儿呀。”
唐时语深深吸了口气,手指戳着他怀里的东西。
“早上是顺路给我买的烧饼,对吗。东街那边有怡红院,你是不是去那了。”
“我没有!”
她冷声问:“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脂粉香?”
少年也皱起了眉,似是同样不懂为什么。
唐时语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中陡然生出无尽的委屈。
去怡红院能干什么?
男子都有需求,她也懂一些。是不是昨天闹得太过火,阿渊忍不住,又不舍得碰她,所以才会去……
才会去找那些女子纾解……
“阿语!你别哭啊!”
顾辞渊被她突然流下的眼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抱住她。
少女拼命地推,使劲儿地捶,“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那儿了!”
顾辞渊真是百口莫辩,只得如实交代。
“我是去杀人的,怎会找别的女子呢?”
怀里的女孩突然被定住,带着鼻音,“嗯?杀什么人?”
“曹熠,他晚上去了青楼,我守了他一夜,然后……”他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宰了他。”
“……”
“你真没去?”
“没有。”
“……哦。”唐时语吸了吸鼻子,别别扭扭道,“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脂粉气呢?”
顾辞渊终于想起来了。
“我遇到了一个男子,在与他说话的时候,怡红院二楼的一个小房间窗户开了,脂粉盒是被人丢下来的。”
他说完,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看来她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杀了人,杀了谁,却更在意自己是不是在外面乱来了。
少年唇角上扬,眉目舒展。
唐时语心生警惕,“脂粉盒怎会掉下来?”
“不知,或许是手有问题,拿不住东西吧。”
“……”
“可能是人上了岁数,身体多少有些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