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的什么?”
姜媃揉了揉耳廓,懒洋洋的道:“你需要的东西。”
秦野指着食盒,手指头都在发抖:“就这个?”
“就这个!”姜媃道。
秦野抬脚就想踹翻,姜媃轻飘飘一句:“哼,烦人的臭婆娘走了,免得碍你眼。”
姜媃起身,拍了拍裙摆,悠悠然就走了。
秦野目瞪口呆,这还是他那个看他一眼都害怕的嫂嫂?
隔壁汉子刚好啃完手里的鸭脖子,盘子里还留着只鸭腿。
他道:“你嫂嫂真是贤惠,对你好的没话说。”
秦野蹲稻草上,恹恹的将食盒拽过来,往里头掏了掏,掏出根拇指粗细的木棍,那木棍不长,也就巴掌长短,刚好能放嘴里咬着。
秦野咬着木棍,磨着牙齿,表情恨恨的。
“咔”木棍被咬断成两截。
秦野吐出来,又摸了一根放嘴里。
至少瘾犯的时候,咬着木棍,还真没那么难受。
汉子惊奇极了:“原来你竟有这种爱好,喜欢啃木棍啊,你早说啊,这一排牢栏全是木头做的。”
秦野凶残地盯着他,凤眸带红,浑身戾气,既凶又恶。
汉子瑟缩了下,连忙啃了一口鸭腿压压惊。
三月二十五,天气晴好,春日明媚。
繁花楼东边的赌卖场一大早就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今日闻讯来参加赌卖的,随便一个出去,那都是青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里头有专做美人扇的商贾,如秦家那样的。
也有一门画师的家族,譬如青州城的明家。
也还有家底殷实的富户,喜好收藏等。
姜媃过来的时候,用于赌卖的堂子里已经有好些人,一些用于今个赌卖的东西也摆了出来。
说到这个赌卖场,姜媃就不得不佩服封卿的经商天赋。
在整个大夏都没有类似竞买手段的时候,封卿毅然搞了个,还从这赌卖场里赚了大笔银子。
当然,过几年等女主接手繁花楼,这个拍卖场的雏形才会彻底完善,在女主手里发扬光大,也为男主日后谋夺天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
姜媃也不忙着去二楼雅间,她在堂子里,和其他人一样,挨个看了今天要赌卖的东西。
封卿人脉资源应当是相当广的,赌卖的东西上至古玉,下至孤本,简直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甚至,姜媃还看到一件抹肚小衣,姜黄色的,用金线纹绣着两只比翼蝴蝶。
堂里伙计介绍说:“这是前朝宫廷第一宠妃洛妃穿过的贡缎比翼金蝶抹肚小衣,这位宠妃天生自带三分兰花香,长的那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传言说,她在死之前,见自己的保养秘方藏在了抹肚小衣里。”
“凡是得到这抹肚小衣的人,都有可能得到洛妃的稀世秘方。”
“那东西,价值连城!”
伙计舌灿莲花,简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人说成活人。
不见流火也听的激动了,她隐晦地拉了拉姜媃袖子,很小声的问:“少夫人,这是真的么?”
姜媃见她面颊泛红,心头意动的模样,嗤笑了声:“既是宠妃,怎么可能只有一件抹肚小衣,你又怎么知道赌卖的这件就一定是藏了秘方的那件?”
流火瞬间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是婢子想多了。”
姜媃好笑,她继续往前看,终于在最后位置,看到了秦野父亲那本叠色画技手札。
手札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红绸垫底的托盘里,并由一名相貌秀气的女伙计托着。
此时,手札面前已经站了好些人,尽是姜媃不认识的。
姜媃又想骂秦野了,没事找事,还尽是找些天大的难办事。
大佬不作不行么?
“听说,秦峥天赋出众,于二十岁那年自创叠色画法,此法是将色分冷暖,层层叠叠,最后整个画面色彩艳丽丰富,真实如生。”
“对,此法曾风靡整个大夏朝,当时的陛下想敕封秦峥为宫廷画师,被他婉拒了。”
“嗯,秦峥当时说,自己儿子即将出世,不想离开家人,所以在为陛下画了一幅小相后,就此回了青州。”
“只是可惜,天妒英才,若是秦峥还活着,这么多年下来,你我还能一观他的风采。”
“我辈遗憾,如今世间还流传的秦峥画作,少之又少,我辈竟是无缘得见。”
姜媃站边上听了会,众人嘴里的秦峥,正是秦野父亲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