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牖落锁的声音,又等了片刻,确定房间里没人了,姜媃和秦野才出来。
小姑娘嗷嗷叫着冲到外间,果然多宝架上的梨花木匣子已经不见了。
她眼泪花都要气出来了:“慕清瑶,我和她没完!”
这必须是生死大敌,不死不休那种。
秦野在房间里转了圈,硬是没再找到那匣子,外头又响起了仆役走动的声音。
秦野遂劝着姜媃,两人偷偷摸摸从窗牖翻了出去。
还是秦野先跳出去,再折身来抱姜媃,随后还把遗留的痕迹扫尾。
叔嫂两人整理了下衣裳,正大光明地往回走。
一路就又仆役瞧着姜媃不知为何气冲冲的,秦野弯腰跟她说了些什么,小姑娘似乎才稍微顺气了。
然而叔嫂两人都没看到,从两人出来的窗牖不远处,矮丛里簌簌响动,跟着五官轮廓深刻的异族少年钻了出来。
楚言看着两人相携离开,好一会他沿着秦野翻过的窗牖,双手一撑跃了进去。
不过片刻,楚言又翻身出来,胸襟里头有点鼓,显然是顺了什么东西出来。
死契没偷到,姜媃恼的晚膳都没用多少。
秦野想了想说:“嫂嫂莫担心,我去寻个江湖上的梁上君子来,这等都是小事。”
姜媃讶然:“你还认识江湖上的人?”
秦野也不瞒她:“只要有银子就能差使到。”
姜媃放心了:“那你银子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赶紧的把咱们的契偷出来,等慕清瑶夺了繁花楼,就晚了。”
秦野点头:“银子我有,嫂嫂用饭,我一会就出去找人。”
姜媃又笑了起来,怎么看秦野都觉得大佬真棒!
大佬就是大佬,什么难题都不在话下!
姜媃捧着汤碗,看着秦野嘿嘿发笑,她记得里头,对反派秦野第一次出场的描写——
“青年身量颀长,薄薄的衣衫下是十分具有爆发力的躯体,长眉斜飞入鬓,琥珀凤眸暗金潋滟,看着人的时候,宛如冰冷的鎏金汪洋,挺立的山根,那弧度从眉心到鼻尖,仿若悬胆,尔后是薄凉的双唇,唇色偏淡,是极好亲吻的颜色……”
“这是一张俊美到近乎妖邪的脸,平素有些偏白,唯有染上猩红的鲜血,才展现出一种爆裂眼眶的强烈美感来!如此的昳丽,几乎让慕清瑶第一眼就脸红心跳了……”
姜媃记得太清楚了,因为她和很多读者一样,当时被秦野苏的嗷嗷嗷直叫唤!
如今,这么苏的反派大佬就坐她面前,半垂着眼,“剩”菜给她吃。
姜媃腿都软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大佬及冠后的模样了。
秦野注意到她的视线,拿竹箸的手一顿,抿着唇没看她:“嫂嫂这般看着我作甚?”
姜媃趴桌上往少年那边凑:“小叔,你快点及冠……”
秦野动作一僵,他似乎想到什么,耳朵尖不自然就红了。
他放下竹箸,转头望着姜媃,认真的说:“还有几年,嫂嫂再等等,莫心急,我不会委屈你的。”
姜媃没注意话里头的意思,不要脸地笑着说:“可是我现在就想看小叔及冠的模样,定然帅的人腿软!”
少年让这么直白的话说的有些恼,耳朵通红通红的。
他轻斥一声:“嫂嫂!你还没及笄,我也不曾及冠,莫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他又迁怒上了封卿和慕清瑶:“你不要受那些不要脸的人影响!那种事……那种事必须长大成亲了才可!”
姜媃被震了震,脑回路一个转弯就跟不上大佬的步伐,她疑惑问:“哪种事?”
难不成,她想多看几眼及冠的大佬养养眼,这种事也是有条件的?
秦野已经笃定姜媃被污了眼,恼怒的饭也用不下了,直接起身丢下一句:“我明日给嫂嫂抄一卷佛经,嫂嫂每日念上几遍静心。”
姜媃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秦野甩袖走人,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就想看看美男帅哥,这跟佛经有什么关系?
她不念心也静的很!
秦野憋着这口气,大晚上跑出去撒银子雇梁上君子,溜达一圈回来后,心头都还不痛快。
他总是觉得今个自己没保护好嫂嫂,让那般单纯无暇的嫂嫂看到那等恶心的一幕。
嫂嫂心里,约莫也很痛苦膈应?
偏生,这种事他又不能帮嫂嫂开解,甚至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憋着这口气,大佬后半夜都睡的很不安稳。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怀里有一团软软甜甜的东西,他伸手揉了几揉,一低头才发现怀里揉的是姜媃!
他大惊,正想将人推出去,隐约朦胧的发现彼此竟然都没穿衣裳。
随后的梦境,居然像是封卿和慕清瑶做过的事一样。
他觉得自己该膈应恶心的,毕竟当年秦桓之就是如此欺辱母亲的,所以这种脏事他怎么可以同样施为在嫂嫂身上?
但是蓬勃的陌生的冲动像洪涝一样席卷而来,他感受不到恶心,反而还越发想靠近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