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向金虔射出一个鄙视眼神。
金虔干咳一声:“咳,也对,若是为了赚钱直接偷银子就好了,何必去偷药材这么多此一举……换个问题好了,你为何要冒充一枝梅的徒弟?”
“……”
“咳咳,那、那小逸你贵姓啊?”
“……”
“贵庚啊?”
“……”
“家住哪里啊?”
“……”
“有房有车吗?娶媳妇了没有啊……”
“……”
金虔满头黑线,回头望向身后的三人,干笑两声:“或许是刚刚那一摔把他的脑袋摔坏了,变成了哑巴……”
“哼!”小逸终于发出了声音——不屑的冷哼。
“白兄,看来让金兄去问话并不合适啊。”一枝梅双臂环胸,懒洋洋道。
“奇怪,刚刚小金子和这个小鬼不是聊得挺投机吗?怎么这会儿一句话也套不出来?”白玉堂摸着下巴纳闷。
展昭皱眉,正要迈步上前,却被白玉堂抓住了肩膀。
“猫儿,等等,让霉兄试试,都是同道中人,或许……”
“对对,肯定有共同语言。”金虔附和道。
“好吧,在下就小试身手。”一枝梅走到小逸面前,眼睛在小逸身上打了个转,一抖袍袖,两只手一边一只扯开小逸脸颊,“小鬼,为何冒认在下的徒弟陷害在下?”
小逸脸皮被扯拉成了一张大饼,一双眼睛却是精亮的出奇,冷冷盯着一枝梅不发一言。
“还不说?”一枝梅双手使力,小逸的脸皮又被拉宽了几分。
小逸不吭一声。
“你个臭小鬼!”一枝梅一只手揪着小逸的脸皮,一只手抓起软鞭,在半空中啪得一甩,威胁道,“若是不说,小心在下的鞭子!”
这次,小逸不仅不答,反倒朝一枝梅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你你你!”一枝梅气得头顶冒烟。
“梅兄,何必与孩童一般见识。”白玉堂慢条斯理上前,轻轻拍了拍一枝梅的肩膀,“如此沉不住气,若是传出去岂不有失霉兄的身份。”
一枝梅斜眼瞅了白玉堂一眼:“难道白兄有什么高招?”
“好说。”白玉堂将一枝梅挤到一边,走到小逸身前,桃花眼一眯,摆出一副自认为十分亲切的笑脸道:“小鬼,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要问几个问题罢了。”
黑黝黝痦子上的长毛迎风招展,配上白玉堂风情万种的桃花眼……
金虔一旁打了个寒颤,眼前浮现出一个经典场景:红灯区里的老鸨一脸亲切笑道:女儿啊,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某某员外是好人,你就从了吧。
一阵夜风吹过……好冷……金虔缩了缩肩膀。
小逸看了一眼白玉堂,一扭头,冷哼一声。
“好你个小鬼!”白玉堂双眉一挑,笑脸唰得一下变得万分妖娆,一伸双手揪住小逸的脸颊,使劲向两侧拉伸脸皮,小逸的脸盘顿时变作了一个椭圆的鸡蛋饼,“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兄!”展昭叹了一口气,上前拍掉两只耗子爪,瞪了一眼白玉堂,蹲下身形,双眼与小逸平行直视道,“我等有要事在身,只想询问青集镇一事,还望据实以告。”
乱蓬蓬的胡子上方,一双黑烁眸子,清亮如水,明澈似镜,辉映皎皎月色,净彻心扉。
小逸明显有一瞬的愣神,但眨眼间就恢复正常,静静盯着展昭片刻,突然开口道:“我知道的都可告诉你,但问完之后,必须放我走。”
此言一出,一枝梅和白玉堂顿时脸色一黑。
金虔却是背后一阵发寒,暗道:这猫儿就算被满脸的大胡子破了相,施展起“美猫计”来也是毫不含糊,真是功力与日俱增!而这小鬼更是离谱,首次面对猫儿的美色攻击,竟然瞬间就恢复如常,还能如此镇定的讨价还价,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展昭定定看着小逸,点头道:“好。”
小逸盯着展昭片刻,一抬头:“问吧。”
“你为何要冒充在下的徒儿?”一枝梅抢先问道。
小逸望着一枝梅,微微皱眉道:“我乃是偷儿,遇到了官府中人自然要考虑脱身之策,冒认不过是为了自保。”
“你如何知道我们是官府中人?”金虔惊道。
小逸看向金虔的目光又多了几分鄙夷,叹气道:“是那个叫一枝梅的人说的。”
众人唰得一下将目光射向一枝梅。
“在下何时说过?!”一枝梅惊呼。
“你称那个大胡子为‘展大人’,能被称之为‘大人’的人,必定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官府之人。”
众人射向一枝梅的目光有些犀利。
一枝梅干笑:“一时失言、一时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