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公孙先生眉头紧皱,在屋中疾步踱圈,“怪只怪展护卫太……唉……”

金虔此时也是心思飞转,暗道:都是这猫儿,长得太过招蜂引蝶,如今惹祸上身!可是为了开封府的民生大计,为了咱的后半辈子福利保险,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只“福利猫”啊!

啧啧,实在不行,就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到这,金虔心一横:“要不咱先用点药花了展大人的脸……”

公孙先生猛然停下脚步,凤眼直瞪金虔。

“公孙先生不忍心也是人之常情,可如今形势紧迫,所谓兵行险招背水一战,只有让展大人毁去容貌,或许可有一线生机……”金虔被公孙先生盯得浑身不舒服,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只要避过这一劫,属下自然有办法让展大人恢复容貌……”

“金校尉!”公孙先生却是突然一笑,道,“前几日珍岫山庄前来滋事一事似乎并未了结。”

“诶?”金虔闻言一愣。

如今说得是如何保住猫儿,怎么扯到珍岫山庄上了?

“若是珍岫山庄的二庄主再来扰袭,惊了高丽太子和公主殿下,圣上怪罪下来,开封府可是担待不起!”

“……”金虔眨眨眼,愣愣望着公孙先生。

公孙竹子诶,您这思维跳跃也太大了,咱这几颗迟钝的脑细胞实在是跟不上您的速度。

“所谓江湖事江湖了,若想解开珍岫山庄与开封府的结,怕还是要借助江湖名门之力。”公孙先生继续道,“珍岫山庄在江湖上颇有名望,似乎仅有陷空岛可与之一抗……”

说到这,公孙先生若有所指挑了挑眉。

陷空岛?!

金虔眨眼。

五鼠!

金虔张嘴。

白玉堂!

细眼骤然发光!

“属下这就修书给白五侠,让他前来助开封府一臂之力!”顾不得抱拳施礼,金虔一个闪身就冲了出去。

屋中,公孙先生白皙面容之上漫上一抹无害儒雅笑意。

而直奔鸽子棚的金虔,心中更是激动万分,一边抓耳挠腮措辞写信,一边嘴里嘀咕道:“哎呀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公孙竹子此计真是神来之笔,若想让那高丽公主移情别恋,何必毁去猫儿的容颜那么麻烦,只需找一个比猫儿更招蜂引蝶之人前来压压镇,当挡箭牌不就成了?!”

“白五爷,别说咱不照顾您,此等出国和亲的美差可不是天天能遇到的啊!”

“对了,之前被猫儿紧封的‘美颜丹’好像还剩半瓶,回去赶紧找出来给白五爷敷脸才好……”

*

展昭觉得今日有些怪异。

清早,刚一迈出房门,便见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守在卧房门外,定定盯着自己瞧,一脸依依不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好似还看见赵虎眼圈泛红。

向四人施礼问早后,行至膳房,遇包大人,却见包大人脸色比平日黑了大半,一见自己便是一脸愁容,唉声叹气许久,郁郁而去。

担心包大人身染疾患,疾行至西厢房,寻公孙先生为包大人诊脉,却只见空房未见人影。

又行至三班院,欲寻金姓某人,却闻郑小柳言道此人整夜未归。

不悦。

高丽公主令人传唤,叹气,行至夫子院,竟见某人早已在玉德太子旁侧侍候,两眼乌青,似一夜未眠。

愈加不悦。

趁太子与公主用早膳之时,将其揪至一旁,训话。

“金校尉对玉德太子殿下倒是十分用心,如此废寝忘食。”

“谢展大人夸奖!属下蒙太子殿下不弃,提拔为贴身侍卫,属下自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与以往一般,某人仍是言之凿凿,但神情萎靡,精神不及平日一半。

难道也与大人一般,患病在身?

不悦莫名消散。

欲探手去摸某人额头,手还未抬起,就听玉德太子唤某人伺候,某人一股烟跑了过去。

握拳。

看来这几日某人练功颇为懈怠,下盘如此不稳,晚上定要令其多蹲半个时辰马步。

早膳完毕,高丽公主与玉德太子突发奇想,欲去市集私访民情。

叹气,陪同。

一路行来,愈觉怪异。

府衙内,一众衙役一见自己,个个神情悲切,精神飘忽,望向高丽公主,却是个个咬牙切齿,握拳怒目。

府衙外,一路所遇百姓,男女老幼个个愁颜泪目,一脸悲痛,更有数十名女子捂脸泪奔而走。

莫名非常。

而某人却是突然来了精神,细眼放光,自顾自嘀咕道:“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公孙竹子这一招‘发动群众、同仇敌忾’之计甚妙!此正是:众志成城、同心协力,举国上下,团结一致,驱除鞑虏,护我‘御猫’!”

再看高丽皇室姐弟,高丽公主,如坐针毡,玉德太子,脸色泛白,二人同时急声命侍卫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