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听雀鸣晨光起,秋风烟云散露岚。
天刚蒙蒙亮,包大人上朝的队伍前脚离开开封府,颜查散后脚就抱着两大卷画卷匆匆赶至夫子院,来到公孙先生的厢房前,敲门道:“公孙先生,颜查散求见。”
“进来吧。”屋内公孙先生声音微显疲倦。
颜查散推门而入,但见公孙先生坐在书桌前,一手执笔,一手翻看卷宗,一双凤眼下布满黑晕,显然是一晚未眠。
“颜兄弟,可是有了发现?”见颜查散入屋,公孙先生放下手中毛笔,抬首问道。
同是一脸憔悴的颜查散忙放下手中画卷,小心翼翼从中间抽出两卷,边徐徐展开边低声道:“公孙先生,颜某将从罗府书房带回的书画细细研究了一晚,发现其中这两幅山水画确有蹊跷。”
“哦?”公孙先生忙上前两步来到颜查散身侧,凝眉定眼观望,“是何发现?”
“公孙先生请看!”颜查散将窗户推开,竖起画卷映着清晨阳光,“若是将这两幅画映光观看,便能看见这作画的纸张上印有特殊水印。”
公孙先生眯起凤眼,细细望去,但见那画纸在晨光映照下,隐隐现出一个圆环,而这个圆环,竟是由五个字体各异的“萬”字首尾相接连接而成,笔画优美,工艺精致。
“这……”公孙先生一怔,好似想到什么,猛然倒吸一口凉气,“莫不是?!”
话未说完,突听斜对面厢房内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在这里?!!”
颜查散举着画卷的双手被这声尖叫吓得一个哆嗦,不觉收了回来,被画卷遮住的窗口显现在二人眼前,窗外对面三间厢房顿时一览无遗。
就听“哐当、哐当”两声巨响,左右两间厢房里同时冲出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好似两道闪电,飚至最中间厢房门外,一个破门,一个跃窗,不分先后冲进了中间的厢房。
“金虔?!”
“小金子?!”
某御猫和某耗子的惊呼声一前一后传出。
紧接着,是片刻的沉默。
然后,屋内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
“臭小子,你怎么在这儿?!”某耗子怒声直掀屋顶。
“呼啦啦——”一股冷风盘旋而出,把某校尉的屋门“哐当”一声吹得大开四敞。
但见屋内匆匆走出三个人来,或者说,两个人拎着一个人出来。
左边这位御猫大人,俊脸板的像棺材板,右边那位锦鼠少侠,美颜黑的好似铁锅底。而劳驾这二人同时出马被拽着脖领子提出大门的这位,黑衣高瘦,面瘫似僵,竟是冰羽。
“贴身、保护金虔,为何、生气?”某面瘫一边被拽出夫子院,一边还发出疑问句。
回答他的是某耗子的一记“霹雳无敌白鼠拳”。
“痛!”
“臭小子,闭嘴!”
“很、痛。”
“再叫!再叫就把你嘴巴缝起来!”
“白兄,手下留情。”
“很、冷……阿嚏!”
如此对话内容伴随着三人身影离开夫子院。
“有没有搞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年头到底有没有人关心一下别人的隐私权啊?!阿、阿嚏!”
从某校尉房中传出意义不明的呼声。
“公孙先生,这……”观看完毕全程事件的颜查散愣愣望向身边的首席师爷。
公孙先生长叹一口气:“展护卫果然不肯听劝卧床修养,唉——”说着,慢慢转身进了内室,不多时,就取了……取了两件斗篷出来,并将其中一件递给了颜查散。
颜查散愣愣接过,扭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正是一日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不由纳闷道:“公孙先生,今日天气尚好,似是用不到斗篷吧——”
“以备不时之需。”公孙先生微微一笑道。
“啊?啊,好。多谢先生。”颜查散一脸不解点了点头。
事后证明,开封府号称拥有七窍玲珑心肝的首席主簿大人,那绝对是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神一般的存在。
颜查散二次见到某校尉,是在午饭时间的膳堂。
当时,某校尉破天荒没有去抢一周一次的红烧肉饭套餐,反而挤坐在某御猫的旁边,一副“死缠烂打撒泼打滚你不应咱咱就跟你没玩”的表情叫唤连连。
“展大人,您身体刚好,就该好好卧床修养,万万不该劳神劳力,这若是落下病根——那让咱怎么向开封府向包大人向公孙先生向汴京百姓交待啊啊?!”
“展某已经大好,不必金校尉费心。”某御猫端着手里的米饭,一板一眼夹着眼前的青菜。
“既然已经大好,为何不敢让小金子替你诊脉?”某耗子翘着脚坐在一旁,有滋有味咬着红烧肉,桃花眼斜撇某御猫,“莫不是——你这臭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
笔直红影一顿,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瓷碗,冷冷望向一旁笑得肆意的白老鼠。
白玉堂双眉高挑,一副“我就是要惹毛你,怎样?”的臭屁表情。
展昭收回目光,顿了顿,慢慢将手腕伸到了金虔面前。
“展某并无隐瞒。”
“这就对啦!”金虔忙乐不迭的将手指搭在了展昭脉门上,频频点头,“咱帮展大人您好好诊诊脉,然后好好开几副药给展大人您补补身,若是展大人你觉得吃汤药麻烦,咱就给展大人您做些方便快捷效果一流的药丸子,若是展大人您怕苦——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