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竹子、颜家小哥和咱可以在场……

这是为啥?

啧,继续屡思路先……

嗯……首先,要令嫌犯放松警惕,就不能留下令其紧张的人或物。

老包、猫儿和白耗子都是具有威严煞气武力威胁力的人物……

所以——意思是公孙竹子、颜书生和咱都是表面看来温和无害的人物……

额!暂且不论颜书生和咱,那腹黑公孙竹子怎么看都是攻击力最高的恐怖分子吧!

啧啧,不知道那倒霉的嫌疑犯是谁?

就在金虔的脑细胞在九曲十八弯思考回路徘徊之际,夫子院外传来赵虎的声音:“罗大人,这边请,公孙先生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二人身形出现在门口。

领路之人自然是赵虎,而在赵虎身后,一人被衙役搀扶,一身素孝,浓眉大眼,虽然步履不稳,但气色还算过得去,竟是罗东阳。

诶诶诶?!所谓的第一个嫌疑犯竟然是罗良生的亲儿子罗东阳?

金虔诧异。

公孙先生抱拳迎了上去。

“罗大人,一路辛苦了,快请入座。”

罗东阳在衙役搀扶下落座,赵虎和护送衙役朝公孙先生一抱拳,无声退下。金虔忙拎着茶壶给罗东阳和公孙先生斟满茶水。

公孙靠着罗东阳最近旁侧位置坐下,凤眼一眯,显出一个儒雅良善笑容,道:“包大人适才恰有急事出门,特令在下在此恭候罗大人,大人且在此处稍后片刻。”

“无妨的。”罗东阳虚弱笑道。

“罗大人身体可好些了?”公孙先生问道。

“多亏公孙先生送来的灵药,已经好多了。多谢公孙先生和包大人挂心。”罗东阳抱拳。

“若是罗大人不嫌弃公孙策医术粗鄙,可否让在下替罗大人把把脉?”公孙先生一脸无害笑意问道。

“罗某求之不得。”罗东阳忙道。

公孙先生点点头,修长手指按在其手腕之上,细细诊脉片刻,收回手指道:“罗大人身上的余毒已清,只要修养调养半月便可大好,罗大人不必担忧。”

罗东阳点点头,抬眼望了一眼公孙先生,欲言又止。

“罗大人可是有话要问?”公孙先生问道。

“公孙先生……”罗东阳面上渐涌悲痛之色,“家父身重奇毒,不明身亡,不知包大人可查到了线索破案??”

“这……”公孙先生显出为难之色,望了一眼罗东阳,顿了顿,才缓声道,“实不相瞒,罗良生大人的案子如今并无线索,唯一可断定的就是——罗良生大人所中的毒,乃是长期被人投毒所致。”

“长期——投毒?!咳咳咳……”罗东阳猛然提声,然后便是一阵剧烈咳嗽。

“罗大人切莫如此激动!”公孙先生忙劝慰道,“心情起伏太大,与大人的病情毫无益处。”

“咳咳,公孙先生——”罗东阳稳住呼吸,望向公孙策,面色泛白,“你适才说家父被人长期投毒,那、那岂不是说是家父身边亲近之人嫌疑最大?”

“恐怕正是如此!”公孙先生一脸沉痛道,“尤其是照顾罗良生大人饮食起居之人,更是首要嫌犯。昨夜,包大人已经详加询问过贵府内的丫鬟侍卫,他们皆称——”说到这,公孙先生望了一眼罗东阳,“罗良生大人的饮食起居从不假外人之手。”

“没错——”罗东阳面色难看至极:“家父生性多疑,饮食起居这等琐事从不假手外人,照顾家父的,只有罗某和邢夫人二人。”

“原来如此。”公孙先生捻须点头,垂眼抿了一口茶,不再言语。

屋内片刻沉静。

金虔望望这边垂头品茶的公孙先生,瞅瞅那边面色一变再变如坐针毡的罗东阳,暗自嘀咕:啧啧,公孙竹子这一套词下来,岂不就是含沙射影的明示害死罗良生最大的嫌犯就是罗东阳您这个亲儿子和那个邢夫人——

慢着,这邢夫人是谁啊?

啊!好像是之前在罗府的书房险些被发狂的罗东阳的掐死的那个邢夫人……啧,那邢夫人长什么样来着?

金虔眯着细眼想了半天,竟发现自己对这个邢夫人竟是毫无印象。

“莫不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怀疑罗某?”半晌,罗东阳才面带惶恐,哆嗦着嘴皮子出声道。

“罗大人乃是罗良生大人的亲儿,为何要害死自己生父?于理不合。”公孙先生微微摇头。

“难道你们怀疑邢夫人?!”罗东阳猛然提声,两眼暴突瞪着公孙先生,“不可能,邢夫人不可能害父亲!”

“罗大人为何如此酌定?”公孙先生微一挑眉。

“我、我——”罗东阳嘴巴张了张,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才缓声道,“总之邢夫人不会、不会害人……”

“罗大人——”公孙先生放下茶碗,慢慢捻须道:“邢夫人在贵府是何身份?为何包大人问了多位丫鬟侍从,他们皆是一副三缄其口的模样?”

“邢夫人——”罗东阳双眉紧蹙,长叹一口气:“邢夫人是家父的续弦,一年前嫁于父亲。”说到这,罗东阳猝然抬眼,直直瞪着公孙先生,声线高提,“邢夫人心地善良,为人温和,待人处世都十分得体,待家父也是一心一意,像如此善良温和的女子,怎会害人?”

公孙先生点点头:“原来是罗良生大人的续弦,那为何府上下人不愿多提?”

“这……”罗东阳垂眼,显出为难之色,半晌才幽幽道,“只怕是因为邢夫人的出身——她原本是被夫家休弃的弃妇,在街上行讨之时被家父救下,才有了后来的一段姻缘。”

说着,罗东阳轻叹一口气,“家父在朝中也算略有威信,而邢夫人的出身却是、却是这般,为防他人闲话,家父才命下人莫要对外人多言。”

“那不知休了邢夫人的原夫家是哪里人士?”公孙先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