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也还算是一个成功的辽国皇帝,起码大部分兵权都掌握在他手里,威望也很高。而在他大发雷霆的时候,一旁的皇太叔耶律重元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但可惜的是,他不找别人麻烦,别人却要找他麻烦。一向与他不和的耶律乙辛开口道:“陛下,此事就要问皇太叔了。熟女真是皇太叔的部族,生女真又毗邻皇太叔的部族……”
见耶律乙辛毫无节操的把祸水东引,耶律重元忍不住了:“北院同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女真族在我麾下,那是服服帖帖。倒是不知为何,自从某人决意打压生女真起,生女真便一直没有停过折腾。这里面谁对谁错,陛下自然会明白。”
不得不说,耶律重元这一手太极打得破位漂亮。他虽然不擅长治军领兵,可在辽国的朝堂上,却少有人是他对手,除了眼前这个北院同知耶律乙辛之外。
耶律乙辛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立马反驳道:“皇太叔,你这话含沙射影,到底针对谁?生女真自先帝以来,便一直折腾,打压生女真是陛下都同意的了。你这话,难道是在质疑陛下的决策?抑或者说,你有不臣之心?”
这一句话极其诛心,耶律重元冷言说道:“北院同知好口才,可如果当初不是你一力主导,陛下又怎么会做此决定?我耶律重元对大辽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又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指鹿为马的?”
见他们争执不下,耶律洪基心中烦闷,出声喝道:“够了,你们还嫌朕不够烦?朕是要你们拿出办法,不是来看你们斗嘴的!”
耶律乙辛瞥了一眼耶律重元,说道:“陛下,臣认为皇太叔领兵不行,若是让他一直镇守东北,恐怕生女真便要坐大。臣认为让皇太叔的部族撤回临潢府,换北府宰相萧虚烈去镇压,能一战毕功……”
是男人都不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不行,耶律重元更是怒不可遏,喝道:“耶律乙辛,你好大胆!我作为皇太叔,怎么地领兵不行了?”
耶律乙辛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连南人都打不过的废物,我说两句又怎么样?”
耶律洪基见争执又起,皱眉沉声说道:“皇太叔年纪大了,战阵上有所疏忽是难免的,耶律乙辛,你说的有道理,便照这样做吧。但你对皇太叔不敬,且罚你半年俸禄,你可服?”
这明着是偏袒耶律重元,其实是在包庇耶律乙辛。要是北院同知靠俸禄吃饭,耶律乙辛早就饿死了。区区半年俸禄,有与没有差别不大。
耶律重元也知道,自从战败后,自己的声望一落千丈,便是这侄儿,也对自己很不信任了。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说道:“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