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没理灵芝堂的医疗纠纷,在她看来,灵芝堂这种黑心药房,会做出这种事来根本不足为奇,她指了指一旁的巷子:“你看。”
巷子里铺着一张草席,席上躺着一个男人,应该就是男子口中被灵芝堂治死的大哥了。
乔峥护着女儿来到巷子,先蹲下身探了探他脉搏,确实没有了,又摸了摸他心口:“心口是热的,应该还有救。”
乔峥放下药篓,从中取出一包消毒过的金针,扎入男人的几处大穴:“他胳膊上有刀伤,需要及时清洗缝合……”
话音刚落,就见乔薇已取了他的酒囊,倒出烈酒,撕开男人的衣裳,在伤口上有条不紊地清洗了起来。
“可有针线?”乔薇问。
“有,在篓子里。”
乔薇摸到了针线盒子,用酒消毒了细针,开始给男人缝合伤口。
伤口长达三寸,缝了足足二十针。
另一边,乔峥捣碎了接骨草,涂抹在缝合好的伤口上。
接骨草可治跌打损伤,有去风湿、通经活血、解毒消炎之功效,虽比不上金疮药,应急是够了。
父女俩默契十足地抢救完男人,男人的胸口猛地吐出一口气来,咳嗽着,弓起了身子。
少年听到了大哥的咳嗽声,面色就是一变,撒腿跑了过来:“大哥!大哥!”
乔薇拦住他:“你大哥还很虚弱,你最好不好刺激他,也别动他。”
看热闹的百姓追着少年围了上来。
“诶?不是说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是啊是啊,刚刚灵芝堂的掌柜亲口说人是死了才抬进他们灵芝堂,你们瞧,人家现在醒了。”
百姓的议论让灵芝堂掌柜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拨开人群,走进巷子。
少年抓住乔薇的手臂,激动地说道:“是你们救了我大哥?”
乔薇神色无波道:“要收诊金的。”
“有,有,有!”少年慌忙抽出荷包,倒出几粒碎银子,“全给你!全都给你!”
乔薇拿了钱,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灵芝堂掌柜,淡淡一笑:“这就是你们灵芝堂的医术吗?把人险些治死了不承认,还倒打一耙,诬赖人家送过去的是死人,你们灵芝堂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众人纷纷朝灵芝堂掌柜投去了鄙夷的目光,自己医术不行,反诅咒人家已经死了,真够要脸的!
灵芝堂的掌柜恼羞成怒:“你们……你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你们联起手来诬陷灵芝堂!”
乔薇冷笑:“笑话,你们灵芝堂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去诬陷吗?”
灵芝堂掌柜将乔薇上下打量了一遍,恍然大悟:“啊,我认得你!你是年前来灵芝堂闹过事的乡野村妇!你还把卢大人的女眷给打了!大家伙儿睁开眼看看呐,这个女人是个托儿!她年前就找过我们灵芝堂的茬儿,现在又来了!她跟他们是一伙儿!大家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真的假的啊?看着人模狗样,居然是骗子?”百姓的风向又发生了改变。
乔峥收拾好了药篓,走上前,将女儿拦在身后,严肃地看着掌柜道:“我女儿不是骗子,你休要胡言。”
掌柜笑了:“上次是带俩孩子,这次又带了个爹,下次你想带谁呀?是不是把你家老娘也带出来招摇撞骗呐?来人!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灵芝堂不是那么好惹的,谁敢再来灵芝堂惹事,下场等同他们一样!”
掌柜话落,一群打手挥着木棍冲了过来!
人群哗啦啦地跑散了。
乔薇与乔峥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打手的眼皮子底下。
这群打手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看得出来,不是善类。
他们不光打乔薇乔峥,连地上的病人与少年也全都没用放过。
少年护住哥哥,与几人缠斗了起来。
但他不是练家子,又受了伤,几乎只有挨打的份儿。
乔峥也没好不到哪儿去,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公子哥儿,打架什么的,简直从未经历过!
在那群汉子挥着棒子冲过来的一瞬间,他便傻了眼。
乔薇一脚踹开一个打手,打手又撞翻了身后的三个打手,地上哀嚎一片!
众人见乔薇不好对付,纷纷冲向乔峥。
一只棍子砸向乔峥的脑袋,被乔薇眼疾手快地扣住,乔薇折断了他手腕,夺了他手中棍子,一脚将他踹飞!
乔薇对乔峥道:“你先走!”
乔峥摇头:“我不走。”
乔薇厉喝:“走啊!你留下来能做什么?我还得分心保护你!”
这群打手,并不是普通的打手,每个都训练有素,虽不如王府的青衣卫武艺高强,却比青衣卫狠毒太多。
关师傅顶着一个箩筐,悄悄地摸进了混乱的现场,抓住乔峥的手,往巷子外逃。
有打手发现他们,挥着棒子冲过去!
乔薇眸光一冷,抄起手中的木棍狠狠一扔,正中打手的后背,打手扑在了乔峥的脚边!
乔峥唬了一跳,再回头,就见乔薇被一群打手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