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烟,他虚眯着眼按下打火机点燃。
吸一口。
烟头处的火星变得明亮了些。
陶瓷开着车,她侧头瞥他一眼,“你才受了伤,别抽烟。”
“就一根。”
陶瓷:“抽烟等于慢性自杀,你不知道?”
季承手肘搭在车窗边上,压住烟的指尖时不时磕一下,睫羽低垂,“你说得挺对的…”
他抬了头,眼神晦暗不明,“不过我在想,你抽我的二手烟,我们俩一起像不像是在慢性殉情?”
陶瓷觉得好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过心脏,她稍微酥了一下,面上嘟嘟囔囔的不高兴,“谁要跟你殉情,我要活成八十岁老太太的。”
季承稍微一歪头就能看见陶瓷湿漉漉的眼睛。
他手指指尖轻动了动,捻了烟,“不抽了。”
“不是要殉情?”
“不了,还是跟你一起成为八十岁可爱的老头子比较好。”
“你别说话了。”陶瓷憋了一会儿,继续道:“睡觉。”
季承瞧着他粉色的耳根,慢条斯理的眨了眨眼睛,“哦。”
他哦了之后就安静下来,陶瓷下意识看他一眼。
季承后脑勺贴着车窗边框架,棕色浅晕的瞳孔无声专注的看着她。
“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不用为了见我专门打扮。”
“……”
陶瓷穿着一件单薄的v领白t,下身是小脚牛仔裤配上一双微跛的鞋,看上去普通又随便。
但是,她光滑细致的脖颈上戴着的银白链的樱花瓣项链,粉白的耳垂上带着不对称三角形吊坠耳环。
陶瓷不喜欢戴这些饰品的。
她想要打扮给谁看的心情显而易见。
看见就好了,说出来干什么。
陶瓷臊得慌,她看见堵住的车慢慢分流,变得松散,把油门踩狠了些往前开。
“下午出去玩了,还没来得及摘。”
“哦。”
“真的。”
“嗯,我信了。”
分明就是没信。
到家后,陶瓷脱鞋,想帮季承把行李箱搬到二楼去。
季承按住行李箱,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你行?”
“右手还没废。”
季承穿上拖鞋,单手提着行李箱往上走。
他衣服还没有完全干,条纹衬衫贴着背脊骨,显出几分男性的力量美。
“你确定行?”
“行。”季承在楼梯上停顿了一会儿,他回头朝下看,“不过你可能也得上来。”
“手疼?”
陶瓷一边问,边穿着拖鞋踏踏踏往上走。
季承抬了抬了行李箱,“里面都是你的东西。”
他是单眼皮,眼窝略深,认真看人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扬,很容易让人感到受关注的愉悦感。
“面膜、水乳、眼妆盘、高光、口红…你邮件发给我的清单,我全买了。”
“那你衣服呢?”
“忘了拿,在车里。”
车送去维修了。
也是棒棒的。